枭雨应下,还想问什么,只见北寰舞已经出门了。
这孩子,方才还火急火燎的,怎么这会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那样子,像是去跟谁诀别。
时均白自上次,以家主的名义拿出家法严刑逼供之后,时夫人觉得时均白确实已经长大了。
时家迟早都是要交还到时均白手上。于是时均白在家这段时间时夫人已经开始教他接手家族事务。
时均白现在每日的工作就是看账簿,听娘亲爹爹与他说各家的恩怨情仇。
说实在的,让时均白画图纸看账簿还行。让他记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时均白只觉得脑子不够用。
北寰舞来找时均白,相当于帮时均白找了个偷懒的借口。门口小厮说长乐郡主来了,时均白立即跟爹娘打马虎眼,说自己要出去一下。
也不等时夫人与时休同意,撒腿就跑。
时夫人看着时均白这样,直蹙眉。
倒是时休从始至终都很喜欢北寰舞,他见自己儿子对北寰舞上心,一直偷着乐。
时夫人瞪了时休一眼:“你真想让郡主嫁入时家?她那脾气能忍暮风纳妾?”
时休轻笑过去搂住夫人的腰:“自己儿子还看不明白吗?他若真是喜欢,也舍不得小舞受那份委屈。咱儿子这方面随我,长情!”
“你!”
时夫人一跟他说到这事,他就一副老不正经的样子,跟他实在说不成,最后只能啐了一句:“暮风才不跟你一样油嘴滑舌!”
时均白出了屋,看见北寰舞一身红衣,心下一喜。
快走两步过去拉着北寰舞往自己院子走。
北寰舞看他一副逃跑的样子,只想笑,趁机打趣他:“跑什么?后面又没狼。”
时均白连连摇头:“受不了,怎么会有那么多事情要记。关键是那些事还没有什么规律可循,太难了。真的。”
北寰舞连连点头:“我知道啊。我平日里在藏息阁,干的就是这个。”
时均白一口气逃到自己院子里,拉着北寰舞在回廊坐下。
北寰舞靠着他坐,拿出北寰言的信,递给他让他看。
时均白接过来展开信认真看了一遍,才知道小叔叔时灵案子的来龙去脉。
纵观全局以后,时均白才察觉北寰言能从一件小小案子扯出这么多惊天大案有多么曲折。
时灵官复原职继续主持修建皇墓,连带着时寻也被判无罪。
这事让时均白松了一口气,可他根本高兴不起来。
因为北寰言的信上还写了他与纵尚博弈的结果。
是北寰言输了。
那批能制造火药的硝石,在西境丢了,很致命。
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