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许景挚惊诧,在场的所有朝官也觉得惊讶无比。
更有甚者觉得北寰言就是无所不知的神仙,什么案子到他手里,都是迎刃而解。
许景挚听北寰言如此说,心情顿时没那么差了,他敛了气息,冷声道:“说说看。”
北寰言垂眸:“陛下,让各位大人先起来罢。入冬了,地上寒凉。”
许景挚卖北寰言这个面子,当即道:“都起来。”
朝臣们纷纷站起来,不敢看许景挚,却是竖起耳朵认真听北寰言接下来要说的话。
北寰言道:“沁春城藏尸案,其实跟去岁南泽王谋反案有关系。”
北寰言这话一出,朝廷上立即议论纷纷。
北寰言接着道:“这也是臣到现在都没审结南泽王谋反案的原因。
“当时朝堂上对南泽王谋反案的争论是没有谋反武官的名单,只凭南境五洲的地下神道,不能定南泽王意图谋反。
“因为只有物证,没有人证。
“而今这沁春城柳府里挖出来的上千具白骨,跟这南泽王谋反一案有关。”
北寰言说道这里,起身环顾四周,缓缓道:“各位大人难道就没有疑问?私自修建地下神道用于谋反,是死罪。一般来说,没有人明知道修地下神道是死罪,还义无反顾地去做。那么,到底是谁替南泽郡主修建地下神道的?”
北寰言说到此,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许景挚听明白了。
北寰言说这话指向,非常清楚——那些埋藏在柳府的上千具白骨,就是当年修地下神道的那群匠人。
“沁春城这次发现的那些数量惊人的白骨,就是当年在沁春城修建地下神道的那些匠人。但事情到此,就会产生新的疑问。这些修建地下神道的匠人,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北寰言说道这里,侧身看向纵尚。
纵尚很识趣,立即躬身把自己写的厚厚的江南漕运沉船案的结案陈词,呈交给景雀。
景雀把那本厚厚的册子拿上去交给许景挚,许景挚看了一眼,问:“这是什么?”
真相
北寰言望着纵尚,纵尚立即懂了北寰言的意思,欠身回道:“回陛下,这是审结的江南漕运沉船案的结案陈词。
“南方诸国进贡的贡品之所以会在江南漕运沉船,是因为江南漕运总督府常年贪墨漕运沿岸漕工的工钱,没有漕工定期维护河道,河道淤堵,暗潮丛生,这才造成从江南漕运过的船只频繁沉船。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次好巧不巧,就轮到贡品船沉了。这才是贡品沉船案的真相。”
许景挚听了个大概,听得云里雾里,问:“这两个案子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北寰言欠身:“臣奉旨查沉船案,秘密私访江南漕运沿岸漕运村落,发现一件事。
“那就是江南漕运沿岸的村落里面几乎都没人住了。很多村子都成了荒无人烟的地方。
“江南漕运几届总督府都在贪墨漕工工钱,导致大量漕工根本就无法靠着漕运养家糊口。谁来漕工村招工都能招的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