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学林道:“我想帮你。”
北寰言微微蹙了一下眉。
郭学林笑道:“即便我们做不了朋友,我做你妹夫也行。”
北寰言望着郭学林。他这话说得不老实。
北寰言垂眸,翻看着郭学林递过来那本册子:“郭公子若是没别的事,请回罢。”
天上一轮新月,浅浅地挂着。
夜已经很深,快入夏了,夜晚的风也带了几分闷热。
大理寺里办案的同僚都有家室,早早地家去了,只有北寰言一张桌子上点了烛火。
烛光把郭学林与北寰言拢在一处。
流云流风两人守在门外,从他们角度远远看去,那两个少年很像。
郭学林望着北寰言好一会儿儿,才笑道:“你是怕我掺和进来出事,所以才待我这般冷漠?”
北寰言手停了,缓缓把册子合上。
这是他第一次正视郭学林。
郭家长孙,郭学林。
国子监功课第一的青年才俊,比他年长两岁。一直是郭睿明带着耳濡目染朝中事物。
这人无论是模样,还是家世,都挑不出一点毛病。
这样一个长了八百个心眼的人出现在大理寺,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郭公子可以这么理解。”北寰言不想多说。
郭学林知道北寰言不信他,他道:“言少卿去岁去沁春城查的那案子,其实就是陛下想找借口削藩。不曾想有人利用陛下的心思给安王府与时家设了一局。”
郭学林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北寰言。
北寰言神色淡然。
郭学林见他不说话,又道:“之前宫里合宫夜宴上的刺杀,利用武器,其目的还是把安王府与时家一起拉下水。”
北寰言不置可否。
郭学林笑了:“从表面上看,刺杀的目的好像是这样。”
这话郭学林说的意味深长。
北寰言到此才高看了郭学林一眼——郭学林没入局,在局外就把这事看得这么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