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寰舞别过头,不让他擦。
北寰言无奈地把手帕塞进她手里,让她自己擦。
北寰言负手低头想了想,道:“确实,如果他一气之下离开许都,与他,与你,与我们都好。我让寒掌事去找人了,找到以后,让人跟着。他要是想回时家,就让暗礁暗中保护,送他回去。至于你的婚事……”
北寰舞撇着嘴,拿手帕擦着眼睛。
“你若不想这么早就订婚,我们可以去找祖母帮忙。”北寰言望向北寰舞,“就说你去大相国寺求签,签上说你不宜早婚,否则会有劫难。最好是放在佛门清修之地,戴发修行几年,才可化劫。”
北寰舞点点头:“那也行。我去乾静庵陪祖母几年也可以。省的老有人惦记我的婚事。”
“大公子,二小姐。”蕊仙殿侍女来报,“晚膳摆好了。”
“嗯。”北寰言应下,走过去牵起北寰舞的手,“师兄不像我们,他从小生活的环境很简单,哪怕是后来上了暮云峰跟母亲一起学习奇门遁甲,也不太清楚我们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若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师兄,就应该给他时间,让他慢慢融入你的生活。我们这样的家世,师兄理解起来有点困难,但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会临阵脱逃的人。他既允了你订婚,就不会无缘无故丢下你自己走了。”
北寰舞侧目:“无所谓。他在与不在,不影响我的计划。”
北寰言不再多言,拉着北寰舞去膳厅用膳。
晚膳以后,趁着毕公还没来,北寰言去了一趟太傅的书房。
临允正在练字,看见北寰言来,乐了,一边写一边道:“大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
北寰言在门口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才缓步上前。
“自从你当了大理寺少卿,总感觉有小半个月都没看见你了。”临允收笔,把笔放下。
北寰言颔首:“最近在查南泽王谋反的案子,里面牵扯朝廷六部,而且是陛下刚登基那几年的事,千头万绪的,有些麻烦。确实有些忙。”
临允走过来,打量下北寰言:“是不是长高了?”
北寰言点点头:“正在长个子。”
“什么事?”临允坐在太师椅上,给他做了个手势,让他也坐。
北寰言走过来坐在侧面,道:“府里人说,最近师兄在您这里学习。”
临允点头:“他想让我给他讲讲国史。这孩子聪明,若是正经跟我学个十年八年,应该也能中个进士。”
北寰言点头,暗道果然是。
北寰言思索再三,还是把北寰舞跟时均白的事跟临允说了。
临允顿悟,原来那孩子来学国史,是为了那孩子。
北寰言起身一礼:“我一会儿还要去见一个客人。我想着师兄肯定有很多事不太明白,太傅既然教师兄,不如就多教些。免得他俩闹误会,小舞也不开心。”
临允摸着胡子笑。
这小子,到底是心疼自己妹妹。
他希望时均白能主动去跟北寰舞和好。这才百忙之中抽空过来,想让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