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此以后都没人想跟他成为同僚了。
他不在乎。
他受了屈辱,病了几日,靠着揣度人心,问许景挚要来了一个可以在朝中查案来去自由的身份。
许景挚给他了。
他也亲手关上了有可能成为太子的那扇窗。
这案子查下去,得罪的人不计其数。怎么还会有人想着让他上位当太子?
只有这样,才能堵住那些流言蜚语。
暮云峰上母亲同他说,活在许都里,一步都不能退。
五岁他或许还不懂。
但如今十五岁的他从暮云峰归来,站在朝堂之上,终于是明白了母亲这句话。
如今他这所有人都敬畏的身份,就是当年他父母死也不退替他争来的。
而今换他来争了,他自然也不能后退。
御花园里,许景挚手里拿着鱼食,往水池里撒。
他看将水池里的鱼争先恐后地争抢鱼食,眼底阴沉。
争抢鱼食的另一边,悠闲地游过两条不争鱼食的白鱼。
纯如白雪,一大一小。
“孤臣。”许景挚冷笑一声,“太傅教他做的,是孤臣。”
景雀递上一盏桂花露:“陛下,喝点甜的吧。”
许景挚睨了景雀一眼,把手里的鱼食全洒入了池水里,回身拿起拿碗桂花露,倒入嘴里。
他转身往御书房走,景雀跟在后面。
许景挚侧眸,望着春色渐浓的御花园,自言自语:“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孤这一手,输了太傅半目。”
景雀低声回道:“陛下与言少卿,各取所需罢了。谈不上谁输谁赢。”
许景挚站定不动,目光依旧盯着御花园里的桃枝。
他眉宇微蹙,面色凝重。
方才一盏桂花露没让能让他舒心。
景雀回眸,所有跟着的人都后退了几十步,退出了许景挚能看见的范围。
景雀走过去,替他披上披风:“春日里风大,陛下还是注意些的好。”
他站在他身前,替他系着绳,眼尾处泛着桃红,鼻息似有似无地摩挲着许景挚的下颚。
“看出来孤不高兴了?”
许景挚睨着景雀,这段时间事太多,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细细端详过他了。不知道何时,景雀阴柔的脸上,多了些棱角。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漂亮的脸,忽然很惹得他厌烦。
前夕
“马上宫里要给北寰双子举办生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