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莞尔一笑,故作新奇问:“被人陷害的滋味,姐姐可还享受?”魏敏微愣,忽而惊诧问:“果然是你……凤袍是你自己毁坏的?”“不。”沈嫣自然不会承认这一点,她只道:“我只知,这事必然不是你做的。不过,我偏偏要让天下人都以为这事就是你做的。”“你因何针对我?”魏敏声色突然变得温和了几分,她痛心而问:“自你入宫以来,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对我好,就不会在深更半夜买通华清殿乳娘,让她做出残害二皇子并诬陷于我的事了!”沈嫣严厉的样子,吓得坐在床上的魏敏很有些不自在。“你……你胡说什么?”魏敏显然心虚了,但她还在演绎无辜。“罢了。”沈嫣闭了闭目,背过身去,最后唤她一声“敏敏姐”道:“我们之间,再无姐妹之情。龙凤台一事,就算是我对你的以牙还牙吧!后面的烂摊子,我们各自收拾。今后,也各自保重!”说罢她又回转身,对魏敏委身以礼,告辞欲行离开。她走到门口的时候,魏敏忽然大喝:“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句并不算侮辱和谩骂的话,蕴含了她太多太多的不服和恨意。沈嫣自是明白的。可她回头,偏偏对她森然一笑,不轻不重道:“今夜,我又要留皇上在西宫过夜了,姐姐就由孤灯相伴吧。”说罢她再不回头,大步离开了。今夜,她必须要留李承启过夜才是啊,不仅为了让那些嫉恨她的女人受气,更为了肚子里那个也许真的存在的小生命。回到西宫,她便让苏游派人去请李承启了。(未完待续。):危机若真如被沈嫣杀害的吴太医所言,她肚子里已然有了安阳平的骨血,她一定要在寻常太医能切出脉象前,做好保命事宜。不声不响地,让这个孩子成为李承启的孩子吧。今夜,她只要与之圆房,便是为时不晚。她仔细清洁梳洗过,命人在屋里换了一种味道略浓的香薰,便只待李承启的到来。但不知李承启与大臣们有何重要之事商议,竟然这许久过去了,也还没来西宫。“崔嬷嬷,”她不禁问,“皇上着实跟苏公公说了,他会来西宫是吗?”崔嬷嬷点头答“是”,之后问:“娘娘可要奴婢传话与苏公公,让他差人再去御书房看看?”“不必。”沈嫣本不要多想了,却是突然转了念道:“若再过去半个时辰皇上还不来,再差人去请他来罢。本宫累了,先歇了。”这一天,行了册封仪式,光荣过,杀了人,惊吓过,耍过心机,冷酷过,她着实是累了。躺到床上,想着这许多事意欲等李承启来,她却很快入了梦。她做了一个嘈杂、充盈着吵闹声,但却没有什么故事的梦。在这样的梦中,她感到疲惫不堪。“……娘娘,娘娘您快醒醒!快醒醒啊。”惜玉焦急但却低低的喊声,就在沈嫣耳边响着。沈嫣走出了那个嘈杂的梦,弹开眼皮,只见惜玉退到一边,任一脸铁青色的李承启立在了她的跟前。他怎么了?沈嫣感到大事不妙,不自觉在床上坐起了身。和寻常时候一样,她没有下床行礼,只是有些疑惑,有些痴愣地看他。而在她张口想要问他发生了何事时,李承启冷声,驱散了屋里所有的人。她做什么惹到他了?沈嫣更觉不妙,忙要下床。“你跟安阳平,到底有没有……”李承启话未说完。眉头皱得更紧了,终是气恨非常地背过了身去。沈嫣心内一惊,身体不由得滞了滞,方才下床走至他跟前。看着他认真问:“你从哪里听来的谗言?”而后便是满心的失望,“你宁肯相信别人的谗言,也不相信我跟你说的话?”李承启本不愿直视她,但听她这么说,他不禁怒颜相向了:“你要欺瞒我到几时?”沈嫣心虚而惶然。他如何这样笃定地认为自己在撒谎?她话语温和下来,“承启你先别气,听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与你解释清楚的。”她只想用这样的温柔暂且消去他的怒意。说着她还牵起他的手,试图稳和他的脾气。然而,李承启的心并未因此变得柔软。他从她的指尖,不留痕迹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还紧看她问:“就在你们去桃花岛的路上,你们做了那等苟且之事,是不是真的?”“你究竟听了何人说的这等胡话?”沈嫣直有些着急。她不想这般不明不白地被质问。“从南昭到北周一直伺候你的两个丫头,你可还记得?她们,现在就在贤王府。”李承启神色严厉,面容看起来是越发的可怖。他道:“我已派人,请她二人入宫,你要当面与她二人对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