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云娇又说:“常言道: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可光有火车头,沒车厢也不行啊,谁见过满铁道只跑跑火车头的?跑了也沒用,失去了本來存在的意义了。所以啊,时间紧迫,该动的要动起來了,该做的事也该做了。事实上很多地区在局长沒到任之前,筹备班子就已经动起來了,在这一点上,咱们凤城确实有点落后了。当然了这也不怪大家,要怪就怪费局吧,谁让他早不结婚晚不结婚,前几天才结婚,新婚老婆拖着不让走啊,所以这会儿才來,弄的工作都耽误了。”
大家听了不同前两次,哄笑起來,又纷纷贺喜,不过其中也有精明的听出这个丑女人的话里有话,明显了就是说大家于公于私都不作为。笑罢,有个胆大的,通过刚才介绍是岳峰市地监局物探科科长叫岑飞的说:“其实自从收到了地监局升格和直管的正式文件,我们也着着实实的做了些工作……”他说着,带着求助和询问的目光看了一下大家,大家也纷纷称是,有的还低声说了一句半句什么,这让他有了底气,于是又接着说:“可是后來选拔去北京培训的时候,也是咱们这个地方小,又偏僻,大家的水平也不高,别过高研班,就连中研班,文秘班都沒一个选拔上的,所以大家未免有些疏怠了,而且最近局里又出了事,基本沒个能做主的人了,所以……”
他话说完,周围响起了一片“是啊,是啊”的附和声。
费柴笑着看了一下栾云娇,两人默契地交换了发言权,费柴说:“这个我理解,局里班子出了事,现在又直管了,地方党和政府也都不好插手。不过这是过去,嗯……当务之急啊,是大家要团结起來,要有想做事,敢做事,能做事的魄力。其实这次的干部任用和机构编制都很大,你要个个都指望部里,厅里调派任用是不可能的,他们哪儿给咱们找那么多人去?所以干部,是财富,咱们局里原有的干部更是财富。同志们,咱们可不比一般的单位,那是技术性很强的单位,不是來个人就能干得下來的啊,呵呵。”
说完,他看了一下大家的反应,觉得不错就又说:“相比大家也知道,这次凤城地区给的地监局编制几乎等于重建……嗯……卢主任,咱们局里现在一共有多少正式干部啊。”
卢英健赶紧答道:“一共四十七个。”
岑飞补充道:“还有四个事业干部,都是辅助专业的,计算机什么的。”
“哦……还不错,不过缺口还是很大啊。”
费柴说:“现在我和栾局长手下是一无兵马二无人,可编制,款项都不缺,都在厅里挂着呢,我想要了写个报告或者打个电话,那哗哗哗的就來了。问題是现在就是人员问題,我虽然对大家不了解,但是凤城地监局的架子要搭出來,肯定是离不开各位和局里兄弟们相助的。大家想想,部里给的凤城的编制是一个地区级局和两个分局,这里头多少空编?全凭能力來取,本事大的占高位,很公平啦。就算沒落着职位,只要肯好好工作,还怕沒位子?所以还是那句话,不怕沒位子,就就怕班子不团结。”
他说完,栾云娇又加上了一句:“费局说的太对了,就说这次局里搭架子吧,原本的原则是一正三副,三个副局长原则上是部里培训一个,厅里委派一个,地方上提拔一个,现在提拔的那个算是黄了,可能也得厅里想办法,但是费局考虑到大家也不容易,正在和厅里商量,打算用遴选的方式进行破格录用提拔,当然了,厅了还沒最终做决定,不过总是算费局为大家争取了机会嘛。”
于是又是一片感谢声。费柴笑道:“总之我既然來到了岳峰,來到了凤城,那就得为岳峰的兄弟们多想想,从大学一毕业就从事咱们这个行业,知道大家有多不容易,搞地防的苦啊,沒搞过的不能理解的。”
大家听了也跟着唏嘘一番,诸如地震预测到底报还是不报的牢骚也跟着发了。
不知不觉挂钟的时针指向了十点半,尽管大家现在聊上了路,但栾云娇还是觉得今天就该到这儿了,上司跟下属谈话,是不需要让下属尽兴的,必须要让下属觉得还有话沒來得及说出來才行。于是就对费柴说:“费局,你看是不是把明天的工作安排一下?”
大家一听,立刻安静下來,费柴说:“好吧。其实我明天还是想偷个懒,今天有点累了,想睡个懒觉,明天又是周末,我看下午三点钟,咱们召集全局的中层干部,正式开个见面会。不长,我看最多一小时足矣。然后四点,全局大会,还请大家准时参加。”
卢英健说:“好好好,我们下去后就安排。”
于是大家也纷纷起身告辞。费柴送到门口被大家拦住,还差点也把栾云娇拦住,结果栾云娇笑道:“我的回自己房间啊,要是留下了,地监局不成了我们的夫妻店了?”
大家听了都笑,还有胆大的接着开玩笑说:“就算是夫妻店也沒什么。”
结果栾云娇沒笑,其他人也不敢相应,岑飞赶紧岔开话題,而开那句玩笑的人很尴尬,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栾云娇和大家一起出的费柴的门,把大家送到电梯,却以电梯超重为由让卢英健和岑飞乘下一趟,却叮嘱道:“明天的会议要确保全员参加,特别是中干的碰头会。今天不是正式会议,也不是上班时间所以无所谓,明天就不行了。费局这个人看似随和,其实是非常严格的,可能你们不是很了解他,可千万别在正式工作上出问題,大家才认识,万一有个什么谁的脸上也不好看啊。你们下去督促督促。”
卢英健和岑飞点头称是,卢英健说:“您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们两个了。”
岑飞说:“只是,群防科的王科长慢性阑尾炎,这几天好像又犯了。”
栾云娇笑道:“费局又不是秦始皇,病了就好好养病,我们干的可是精细活儿,不赞成带病坚持工作,一定要以最好的状态投入工作。”
又说了两句,电梯又上來了,三人挥手而别。
送走了地监局的中层,栾云娇又回到费柴房间,见费柴正斜靠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吉娃娃则在一旁整理刚才的会议记录,就笑道:“柴哥,沒看出來,你做起官样文章來还是像模像样的嘛。”
费柴说:“什么啊,难受死了,真不喜欢那样子说话。”
栾云娇说:“你不那样子说话,他们当你好欺负,沒几下就架空了你。”
随后又到吉娃娃那儿问:“记录的怎样啊。”
吉娃娃说:“十之**吧,基本你们说的都记下了。”
栾云娇接过鼠标上下翻了翻赞道:“你可真是快手,不过会议纪要编撰行吗?”
吉娃娃说:“以前柴哥当副县长的时候我做过机关办公室的,应该还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