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柴带杨阳又回到省城,和沈浩、吴哲和王钰再聚了一回,这才乘机回京和卡洛和贝克先生会合,之后费柴自己回培训基地,留下杨阳和贝克先生一起办理相关的手续,准备出国。
因为已证明杨阳是卡洛先生的亲生女,因此各类手续办的比想象的还要快,未出一月,就都已经齐备,最后的离别已经到來,费柴就向培训基地请了几天假,又陪了杨阳几天,然后又送他们去机场,即将出发时,栾云娇忽然也來了,费柴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就说:“为了我的私事,害你耽误学业,真是不好意思!”
栾云娇笑道:“啥耽误了,反正我也学不进去,还有啊,我开车來的,免得你几个人走,一个人回,既不方便,又是孤单,就当我吃点亏吧!”
费柴笑道:“你才不会吃亏呢,还不是想在结业论文上占我的便宜!”
栾云娇说:“知道就好!”
从酒店去机场,费柴一直谈笑风生,令原本离别的沉闷空气消散了不少,可到了机场,杨阳终于还是熬不住了,眼泪又是扑扑啦啦的往下掉,哄了好一阵子才好了,可一直阴着脸,然而到了即将进登机口时忽然又忽然笑了起來,转身把费柴抱着,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找到亲爹也挺好的,你就别再急着结婚续弦了,等我回來吧。”
说完在他脸上吻了一口,扭身跑了,帮卡洛先生推了轮椅,居然沒有再回头。
费柴挥着手,一直到杨阳消失在登机口了,回头时把栾云娇吓了一跳:“我的哥啊,你脸怎么这么白啊,沒事吧!”
费柴说:“我沒事,你帮我个忙吧!”
栾云娇说:“你尽管说!”
费柴说:“开车带我去机场外头,我要……”
栾云娇说:“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说着就和费柴一起去停车场取了车,兜了一个大圈子,偏偏又遇到了堵车,等赶到费柴要去的地方时,刚好有一家班机刚刚起飞,正在拉升从他们的头顶掠过,栾云娇问:“是这个吗!”
费柴说:“从时间上看,是。”
他一边说一边爬到了车顶上,迎着阳光,手搭着凉棚,只看着那班航班越飞越高直至消失在云层里。
栾云娇也随着费柴看着那航班,心中也颇为唏嘘,再回头时,却看见费柴已经坐在了车顶上,手捂着心口,脸色苍白,忙也爬上去问:“你怎么了,心疼吗!”
费柴摇头说:“不是疼,说不出來的难受,怪了,我沒心脏病啊。”
说着话,人已经软了,吓的栾云娇慌张张连拖带拽的把他弄回车里,开了车就往医院跑,费柴却说:“知道你要去医院,不必,我这不是病,去医院也沒用!”
栾云娇说:“不去医院又去哪里,我好心來帮你,你可别让我摊上人命!”
费柴说:“放心吧,我死不了的,你赶紧找个酒店,让我好好睡一睡!”
栾云娇一愣,差点沒方向盘打滑,说:“睡谁,我!”
费柴被她说的忍不住一笑说:“哎呀,你想哪儿去了,是我想睡一睡,不是想睡你,你个色女,最近沒去工体吗!”
栾云娇脸一红说:“是你沒说清楚……话说你真的沒事吗!”
费柴说:“我是心里难受,可不是心脏病,你让我睡一睡就好!”
栾云娇笑着说:“还是乱说话,什么叫‘你让我睡一睡’啊!”
费柴惨然道:“云娇,别逗我,我此刻真笑不出來,赶紧找酒店!”
栾云娇忙驱车往回,好在机场附近,酒店是不缺的,栾云娇也不论好歹,随便找了一家,急火火的开了房,请人帮忙把费柴扶进了房里,又亲自帮他拖鞋褪衣,伺候着床上躺下了。
费柴这一躺就躺了差不多两天,栾云娇虽然心里担忧,但见他呼吸均匀,又沒有发烧,不过是昏睡着,时醒时眠,也就只得精心照顾着,作为朋友实在算得上是仗义。
待到费柴醒的时候,先是直呼肚饿,栾云娇又跑出去给他找稀粥,买回两大碗來,费柴一口气都喝了,然后肚子里就咕噜咕噜的只叫,于是就逃也似的跑到洗手间,清了一下肠胃,然后又洗了一个澡,在出來时居然精神抖擞的,又恢复到了寻常的样子,先对栾云娇到了谢,又说:“最近这些年不知道怎么了,动不动就扛不住倒下,算这回都好几回了!”
栾云娇抚胸说:“我不管你有多少回,反正你以后别再给我來一回了,顶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