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柴一头雾水:“不至于吧,她不就是个老师嘛,又不是基地主任!”
顾太成说:“她当然不是主任,不过图书管理员聂晶晶是她的外甥女儿,而且你强吻杜老师的时候她也在!”
费柴一听说,眼前顿时黑了。
栾云娇笑着说:“怎么,我还以为当时你认出來了呢,你不是天天去图书馆吗!”
费柴一周至少要去四次图书室,跟那女孩儿确实也算脸熟,可那晚还沒注意到有她在,更别提……那丫头叫聂晶晶,以前还真沒注意,聂晶晶啊聂晶晶,要是记恨了我,恐怕以后聂晶晶就要变成捏紧紧了。
看來问題果然严重,道歉的事情刻不容缓啊。
当晚费柴照例去图书室,却看见杜松梅老师正靠着前台跟聂晶晶说话呢,费柴心里就是一咯噔,这不会是正在说我吧,一边想一边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正琢磨着到底该怎么打招呼呢,杜松梅也看见了他,然后就又跟聂晶晶说了句话,然后故意把头扭向一边,跟沒看见他似的从他旁边走了过去。
费柴心跳骤然加快,只待杜松梅消失在门口才稍稍平复了些,然后故作平静的走到前台对着聂晶晶‘嗨’了一声。
聂晶晶一如平常说:“來了啊,今天要找新资料吗!”
费柴说:“不用了,今天不用,然后刷卡往里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问:”我听说杜老师是你亲戚!”
聂晶晶说:“是啊,她是我小姨。”
说完还笑了一下,表情看上去是善意的。
“这么年轻的女孩子还沒学会在善意的笑容背后暗藏杀机吧。”
费柴暗想,
第五十五章找打
又过了两三天,费柴依旧沒有找到道歉的机会,但也全然的平安无事,不但基地里风平浪静,就连图书室的聂晶晶也沒对费柴怎样,相反或许是因为大家接触多了人熟了吧,见面有时还会笑一笑,细一想,以前的担心也算得上是多余,毕竟在这个年代别说是强吻了,就算是很多睡过了的,不也就睡了嘛,谁也不会把谁怎么样,当然了,这倒也不是百分之百的,但照这个情形看,这应该算是沒事了,顾太成等几个家伙开始几天还拿这个跟费柴开玩笑,但后來也就渐渐的把精力放到其他有趣的事情上去了。
可就在费柴以为这件事慢慢淡化掉的时候,却忽然有了转机,老付跑过來对他说:最近杜松梅总喜欢一个人天黑了之后在水鸟苑里溜达,这在以前是绝对不会有的事儿,这说明了两件事,第一,这事情还沒过去;第二,要道歉有机会了。
不过费柴还是犹豫了一下,这事看上去已经过去了,自己再去吧旧事重新提起合适吗。
老韩在一旁打气兼着危言耸听道:“我看啊,你最好还是去一趟,咱们把一切交给老天,你晚点儿再去,若是她在,你就道歉,若是不在就说明老天不要你道歉,反正咱们把工作做足,只要咱们把工作做足了,就算日后出点什么事咱们也有话说!”
费柴诧异道:“出事,出什么事儿啊!”
老韩说:“水鸟苑水可深呐,万一谁一个想不开……”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那什么牙來。
不过费柴最后还是决定按老韩说的去办,于是就当天晚上,费柴锻炼了回來换了件厚点的外套(北京这地方,一过了十一,眼瞅着就开始降温),忐忑着出了门,途中遇到几个比较熟的家伙还问:“又去图书室啊!”
费柴哼哈着应付着,出了学生公寓一拐弯儿,却去了水鸟苑。
记得刚到基地报到的时候,晚饭后水鸟苑散步的人很多,可随着天气的变冷,这里几乎成了人迹罕至的地方,基地为了节省开支,这里的路灯也减少到了最小的程度,只是勉强能看见路而已,费柴袖着手,尽量做出副轻松的样子來,眼睛却不闲着,接着昏暗的灯光四处张望,试图找到一个人影,结果过了十几分钟还是什么都沒看见,于是就自言自语地说:“看來是天意啊,还是回去吧。”
正说的一扭头,却看见人工湖的另一端的凉亭里,模模糊糊的似乎有个窈窕的身影,心里就是一跳:难道这也是天意。
他当时还有股扭头逃掉的冲动,但只是那一瞬间,几乎立刻他就告诫自己说:“逃又不能解决任何问題,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嘛,再说了既然要逃,当初干嘛又要來呢。”
于是他干咳了两声给自己壮胆,漫步着朝那个凉亭走去,心中却又升起另一股希望來:凉亭里的那个人在自己到达之前走掉或者根本不是杜松梅就好了,可是他的希望破灭,那个人沒有走掉,而且就是杜松梅。
杜松梅显然早就注意到了费柴,还隔着十來步呢,她就警觉地问了一声:“谁!”
费柴慌忙答道:“我!”
杜松梅又问:“你是谁!”
费柴这才说说:“费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