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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第2页）

莫绝谢绝了陪同，撑开伞独自走进雨中。

酒店就在不远处，远远就能看见高楼林立的灯火，把浸着寒意的背影拉得老长。

敲门声响起时，顾言正攥着手指往砂锅里放冰糖，盖上锅盖，双臂撑在料理台前出神。

等待是这样令人难安的事情，而他已经习惯了如此。

胡思乱想着爱人何时回来，需不需要煮碗酸甜的醒酒汤备好，被噩梦惊醒后辗转反侧，索性躲进厨房里忙碌，好像这样时间就能过去得快一点儿。

门口传来些许动静，他飞快关了火跑出来。

房卡感应声响起，莫绝背光站着，高挑匀称的身姿在地面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隔着门框，都能感受到那股浸泡过冷雨的气息，掺杂着香醇的红酒气和檀木香熏熏欲醉。

短暂的对视后，顾言率先把人迎了进来。房门重新关上，他看见莫绝从身后拎出个精美的保温袋放在门厅柜上。

“怎么还带了饭？”

“蓝夜新设的几道菜不错，带回来尝尝。”

顾言笑，上前捋捋少年额前湿漉漉的黑发，“先去洗个热水澡吧。”

“嗯。”

等菜肴重新上桌，莫绝换了睡袍从浴室走出来。顾言正舀着勺子盛汤，看见他打哈欠劝道，“困了就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莫绝慢悠悠拉开椅子坐下，“安乾说明早的航班会延误。”

“天气预报可不是这么说的。”

莫绝歪着头打量男人，好似第一天认识他，“你还看天气预报？”

顾言笑起来，俯身亲亲少年额头，与他面对面而坐，“你忘了，比起天上，我更习惯这里的生活。”

莫绝懒懒地搅着汤勺，漫不经心感叹道，“凡界三千世界，怎么可能都熟悉。”

顾言几不可见停了下筷子，随即笑道，“不过忘川的话，便是记得的。”

“还有这法子。”莫绝纳罕地挑挑眉，喝着煨热的甜汤，几勺过半才咂摸出几分深意。

“什么时候的事？”

“找不到你的时候。”

莫绝勺子一搁，幽幽抬起眼和他对视，“找我做什么。”

莫绝说这话时太过云淡风轻，好似只是谈论今天的天气，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半阖着眼帘自下而上撩过，看得顾言一怔。

记忆就像飘零于雨夜的一尾白羽，载着千思万绪飘向午时梦回的桃渊。

那年大雪封山，他苦守在南山尽头，只为求见神座一面，冰天雪地四处白茫茫，最后撑不住法力倒在地上，堆满雪花一地狼狈。

容羽看不过替他通秉了声，却只得了个眼神。

隔着渺渺白雾，依稀可见清影孤伫，也是这么看过来，漆黑如墨的眼神能承天行万物之无穷，却单单不能只容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