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燃摇了摇头:“这并不难猜出来。身处叛逆期的中学生,往往是最容易被成年人误解的一个群体。”“再加上青春期的孩子难免对性别问题开始散发兴趣,要诬陷一个青春期的孩子的话,这种理由显然最自然可信。”听到海燃这么说,辰学徒一直充满愤怒和不甘的眼神中突然涌起一阵热意。海燃并没有太在意辰学徒的神色变化,而是接着自己的想法往下说到:“虽然每个成年人都号称,自己也是从叛逆期过来的,但绝大多数成年人都忘记了一件事——”海燃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中出现一丝遗憾:“即便叛逆期是所有人共同存在的成长时期的,但每个人所走的路却不一样。既然大家如此不同,谁又能拿自己的经历和标准来衡量评判别人呢?”海燃的话不止让辰学徒大为震动,就连另外几个早就远离校园生活不知道多久的成年人也不约而同陷入了沉思。回过神儿的海燃看着沉默的众人,不好意思地耸耸肩:“抱歉打断你,请你继续吧。”辰学徒深深看了海燃一眼,话里别具深意地说到:“真正该道歉的人并不是你。事实上,如果当时但凡有一个人能像你一样想,我的前半段人生可能还不至于过得那么凄惨。”海燃平静地注视着辰学徒:“然而即便经历了你所说的凄惨黑暗,你也没有放弃你坚信的东西,不是吗?”辰学徒定定的目光中突然出现了一抹笑意:“确实。那些黑暗的东西已经抹杀了我原本应该快乐的少年时期,我不会再把自己今后的人生也赔进去的。”海燃点点头:“明智的决定,所以我们能聊聊你的那段黑暗时期了吗?”辰学徒自嘲地一笑:“当然。”说着,辰星的目光中出现一股冷意:“毕竟我坐在这里的最大原因,就是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杀了曾经带给我无比痛苦和阴霾的老师——如果那个人的所作所为还能够被称之为‘老师’的话。”辰学徒话音刚落,远在桌子另一端的风工程终于忍不住了:“你口口声声说我的太太给你带来了无比的困扰和麻烦,所以她当年到底做了什么,你有什么实据吗?”辰学徒转过头斜睨了身后的风工程一眼,朗声回答到:“我就是实据!”说着,辰学徒站起身解掉了围裙,把上衣脱掉,露出了自己的上身。当他把背部转向大家的时候,所有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辰学徒原本应该光洁健壮的背上,不但有一片惨不忍睹的烫伤,还有长长短短好几条蚯蚓般扭曲着的伤痕。海燃目光悚然。她不是没见过比这更可怕的伤口,但如果这些可怖的东西跟“老师”这个词汇联系起来的话,那就是恐怖的二次方了。可是……这样可怖的伤口明显属于暴力事件了,为什么刚刚自己提到“性|骚扰”的时候,辰学徒也附和了呢?·可怕的大人确认所有人都看清了自己背部的伤痕,辰学徒才重新把上衣穿好。一边穿,他一边解释着这些伤痕的由来:“你们看到这些,已经是我被诬告之后发生的事情了。”辰学徒转身看着风工程:“你问我,你的太太当年到底干了什么。我更想问一句,你真的知道跟你同床共枕了许久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吗?”看着张口结舌的风工程,辰学徒冷笑着一字一句说到:“她就是个披着人皮的变态!”头一次听到辰学徒人身攻击,红医生心里莫名涌起了强烈的糟糕预感:“你刚刚提到的性|骚扰,该不会是说你的老师对她的学生做了什么吧?”辰学徒龇着牙笑了一下,那笑容看上去无比瘆人:“该说女人的直觉果然敏感吗?怎么办,虽然我很想否认,但是……你说对了啊!”红医生登时瞪大了双眼:“所以……所以我的弟弟……”辰学徒神色复杂地低下头:“对于你弟弟,我很抱歉。我知道他不愿意同流合污,也知道他向来是不愿意的,但我却救不了他。事实上,我连我自都救不了……”红医生颓然地盯着地面上未知的一点,整个人都麻了。像是打开了记忆的匣子,辰学徒静静地讲述着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其实我是无意中撞破了班主任的罪行,这才被她盯上的。当时她总喜欢让班里的几个性格乖巧的同学留堂,可每次只留下一个人。”“她总会找到一个充分的理由,让那些孩子觉得的确是自己做得不好,所以才会被老师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