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恕行问:
你就什么?
她就什么?
余晖渐落,天际边翻起一片火红的云朵。金粉色的光落在她有些干裂的嘴唇上,女子原本娇嫩的唇瓣边儿也泛起了一阵无力的白。她的嘴唇动了动,却发现任何言语皆是匮乏无力,所有的声息都贫瘠得不成样子,让她的一颗心狠狠地坠落下去。
如若他们当真被步瞻发现了去,她就什么?
她能做什么?
姜泠感觉心跳声骤然听了听。
一转过头,迎上对方那一双乌黑的眸。
082
他的瞳眸格外幽深。
对上那一道眸光,姜泠莫名往后退了半步。她捏了捏手边的小包囊,又将碎发往耳后捋了捋。此时恰有一道冷风穿过,将天色吹得愈发浓黑了些,如若此时再不下山,那边要等到明日才能离开金善寺。
她转过头,柳恕行不知是在想什么,有些沉默。
男人眸光间似乎夹杂着某种思量,却又在一瞬之间,用小帘一般的眼睫将眸色掩住,伸手轻轻揪了揪姜泠的袖。
姜泠:怎么了?
他沉吟少时,声音很轻:其实也不急。我的东家还欠了不少我不少银钱,待他将我的银钱结清,我们再离开也不迟。
闻言,姜泠正准备劝阻,却见着对方眼底认真的神色。她略一思忖,也不大好让他丢掉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月银,只好点点头,道:
那你每次回来时小心些,如若察觉异样,先不要回金善寺。
柳恕行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她仍不太放心。
提心吊胆了好几日,未见步瞻那边的动静,姜泠这才稍稍安了些心。柳恕行也是日复一日地早出晚归,一切看上去都分外平静,分外波澜不惊。
殊不知,这表面的波澜不惊之下,暗藏的却是波涛汹涌、波诡云谲。
盛京,皇城脚下。
一行人停在一家客栈门口,简单地喝着粗茶。
这些人虽然穿着中原服饰,可身形却较左右之人高大上一些,他们似乎喝不惯面前的茶水,只喝了一口便将其放下,一双双眼环顾着四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直通体雪白的鸟闪过窗口,紧接着其中一人立马起身,追了出去。
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