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自己怎么能如此之没用。
步煜自幼学习各种君王之术,自他来到这个世上,所接受的便是世上最好的、独一份的教导。他有全天下最好的老师,无论是奏论、军法,或是骑射书画。
而他呢。
步煜的瞳眸中闪过一丝情绪。
是啊,他呢。
那个男人小时候,又接受过这样的教导呢?
他立马挺直后背,朝外唤道:德琨。
大太监走进来,恭敬道:陛下。
步煜:去唤张御史来。
德琨:嗻。
正在后者欲领命退去时,少年天子又止住他。
罢了。你去,找一些有关先帝生前的记载传记,速速呈至御书房来。
德琨微疑,小心翼翼地问道:有关先帝生前的记载?
步煜点头。
是。
他要看看,他到底要看看。
自己与那个男人相比,究竟是差在了哪里。
德琨的动作很快。
还不到用午膳的时间,他便带着好几卷书走进御书房。
陛下。
太监微微躬着身,心中虽有万分不解,却还是听话地将这些书卷都奉了上来。谁知,当幼帝看见这些书卷后,竟连饭都顾不上吃了,他抬了抬手,再度屏退左右宫人,并让他们带着还未用完的午膳,一同退了下去。
一时间,偌大的御书房,仅剩下步煜一人。
还有那快要堆满了一整个桌子的书籍。
他坐下来,翻阅适才德琨呈上来的那堆东西。
越往下看,步煜忍不住在心中暗骂,那群老东西,果真都是步瞻的狗腿子,这写的都是什么,净是拍须溜马的溢美之词。
他皱皱眉,忍住想要将史书撕了的冲动。
正午已过,日头微斜。薄薄一层光影透过桌案边的窗柩,就如此倾洒在少年浅紫色的衣袍上。步煜不喜欢穿那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在宫中大多数时候,他都穿着那一袭颜色或深或浅的紫衫。
微风涌动,他未高束起的乌发与衣袂一同扬动着。桌案前的少年低下头,手指纤长,翻过其中一页又一页。
先帝,步瞻,步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