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过去不怎么怕黑,看这会儿心却是砰砰跳得极快。
这几日,最怕的就是天色暗下来,周遭很暗,什么都看不清。最害怕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天亮以后,是不是还依然困在那个小小的铁笼子里。
“醒了?”
听见爹爹的声音,阿笙吓一跳。
床头灯在此时被拧开。
眼睛骤然接触到光线,有些刺眼,阿笙眯了眯眼。
渐渐地,坐在床畔的身影在他的面前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突如其来的亮光虽说让阿笙虽说让阿笙的眼睛有些不适应,却是叫他一下安心了不少。
阿笙下意识地朝爹爹笑了笑。
阿笙在牢里的这几日,瘦了不少,脸颊的肉都快要瞧不见了,他这一笑,方庆遥只觉眼睛有些发酸。
他强忍心疼,尽可能语气平静地出声问道:“睡得可好?”
阿笙这会儿还没完全醒透,听见爹地的话,下意识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阿笙眼底有着疑惑。
爹爹像现在这样,在他的床头,坐了多长时间了?
方庆遥虽说一直在阿笙床边坐着,可因着他心里头有事,且担心他若是开了灯,阿笙会睡不好,就一直没开灯,也便没发现阿笙睡得不安稳这件事。
他在阿笙的被褥上拍了片,唤他起床,“既是醒了,就去洗把脸,该下楼吃晚饭了。爹爹先下楼等你”
“噢,好。”阿笙点点头,掀开被子下床。
原来爹爹上楼是为了喊他吃饭。
…
拿水泼脸时,阿笙忽地想起他睡觉前发生的事情——
他同二爷的事,被方骏给捅到了爹地的跟前!
阿笙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水,他赶忙将水龙头给关上,仔细回忆起方才睡醒后爹爹对他说过的话以及爹爹脸上的神态。
爹爹对他的态度同以往并没有什么两样。
看样子,爹爹是当真没信方骏的话。
阿笙轻咬着住下唇,可这往后怎么办?
纸包终究不住火。
阿笙没敢往下深想,若是有一天爹爹知道了他同二爷的事会如何……
…
阿笙下了楼。
方庆遥在帮着张罗摆盘,抬头瞧见阿笙只穿着睡觉时的内衫就下来了,将手中的盘子暂时给搁桌上,“怎的只穿着单衣就下楼来了,不嫌冷?好歹去楼上披件外套再下来。”
阿笙才走到餐厅门口,闻言,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衫。
果真如同爹爹所说的,只穿了件单衣。
阿笙哪里好意思解释,自己是因为二爷同他的事情神思不属,这才没注意便穿着单衣就下楼来了,他同爹爹比划着,“我现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