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还想问他呢,一边和卡尔好着,一边在这儿若无其事地勾搭女人叫什么事。他脸都阴沉下来了,但这种话当然是不可能在这儿说透的,他也不想让卡尔或胡梅尔斯知道他知道,于是就只能说:
“我着急找他啊。”
他找卡尔做什么?急什么?
有女朋友的人了,一天到晚还缠着哥们,着实怪里怪气。
胡梅尔斯舌尖在嘴里转了一圈,抱着胳膊往柱子边上一靠,假装若无其事地问:
“为什么?有什么事?”
拉姆发了短信给卡尔询问他哪里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得到一个“睡大觉”的回复,也只能有点无奈地笑一下。
他不是会边聊天边看手机的类型,周围人打趣他是谁发来的消息,嫂子还是孩子?像拉姆这样婚姻稳定幸福、多年来零绯闻的人也是少见了,不管他是真干净还是会遮掩,反正叫人服气。
大家也就格外喜欢拿家庭话题半打趣半恭维他。
“不,是卡尔的消息。”拉姆坦言道:“要是家里人的话,我不得现在就赶紧走了吗?”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莱万也有点想寻找卡尔——在颁奖环节结束后,卡尔和他没合影几张就像完成任务了似的溜走了,现在想拍人数更多的照片都做不到。
不过也没人会为这种小事生气就是了。
没人觉得他是偷懒去了,都认为卡尔是刻意低调。大家都知道他在媒体活动里绝对是显眼包的反义词,从来不愿意抢主角一点点风头。
成就高的时候不管做什么都会被宽容和喜爱的。
鲁梅尼格笑着揽住队里新德足先生的肩膀,语气里全是纵容:“卡尔就是这样的脾气,随他去。”
莱万露出仿佛带着一丝腼腆的笑。
卡尔很久没能在想睡着时就真的能睡着一会儿了。
他总是犯困和想睡觉,是因为夜里总是睡不好。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起床后会头痛是安眠药的后遗症,但在试图用x,或像现在这样,用昔日恋人模糊的代餐来入睡时,他依然会感到疼痛,这让他意识到了也许是睡眠本身质量太差劲。
每当合上眼睛时,他的事业不是黑的,而是鲜红的,哪怕在极度黑暗的环境中也一样,仿佛总有炽热的光在灼烧他的眼皮。
大脑总是杂乱无序地异常活跃起来,各式各样的画面和思绪一同跃动着,仿佛海浪一样冲他扑过来,把他卷走。
“头条、评论文章和电视节目,我们都会用上,所有人看了都会想‘老天,他的个人实力这样强大,他早就应该拿到金球奖’。”
双方拉扯了太久,现在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酒水也下肚,天空体育的高管同乌尔里克明牌谈了:
“但相应的,除了你已经开的条件,能拿的独家我也要拿满。”
先回到卡尔脑子里的总是夏日时他站在山脚遥望上头的疗养院,埃里卡在那里。埃里卡随时可能会去世,但他拒绝去看一眼,哪怕一眼。不光是出于憎恨,还有恐惧和反胃,他害怕自己会呕吐在母亲的床头,也害怕一旦距离她太近,就会重新变回无助的弱小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