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恨他的人反而是最懂他的!
哎!卡尔就知道,其实有的时候,人给自己多搞一点敌人,也不是完全的坏事!
他慢慢地啜饮,眼神漫无目的地游离在人群中,很快就无聊起来,在心里数着时间:多久了?媒体该怎么报道?负面新闻应该随时都能铺天盖地地袭来。
可他打开手机,搜索自己,无事发生。
甚至连带着偶遇tag的新推文都没有。
也是,周围人全在忙着乱蹦,这里光线又很暗,谁能注意到他啊?
注意到了也会觉得他不是卡尔,只是个掉色的仿品!
内心深处,卡尔在煎熬。
他感觉这地方太吵了,时不时晃过的灯也怪刺眼的,巨大的音响更是让他的健康的心脏都觉得被震麻木了,而且他又没任何事可以做。
在这种无聊里,他甚至脸庞发烫,罕见地困了。
搞什么,卡尔,平时在家里一副小弱鸡的样子苦得不行地吞了安眠药才能睡觉,现在在这种地方,你竟然这么快就犯困?
为什么没有更激烈的反应?他开始怀疑自己,这样真的够吗?他该做得更夸张,还是现在已经太晚?
卡尔决定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应当搞点动作,自然地把脸转出去啊,吸引到周围人的注意力啊什么的。于是他看着手边酒杯旁的气泡水瓶,假装不经意地把手掌挪动过去,然后试图让自己的手指像是一不小心失控打翻——
并没有。
酒保的大手和他身边一个顾客的手同时伸出,两人稳得不能再稳地扶住了瓶子,一同把它推回了
顾客已不感兴趣地偏回头和身边人继续聊天,而酒保则是冲着卡尔灿烂一笑:
“没事的,客人,你要喝水吗?”
卡尔:……
他确信无论如何酒保是能看清他脸蛋的啊!!!
他不死心地问:“你看足球吗?”
“足球?”酒保微笑:“哦,我看的。”
卡尔刚燃起希望,就听到对方笑道:
“但看的不是你们这种,我是美国长大的,爹死了要处理后事,才回慕尼黑打打工。”
他彻底杀死了比赛。
毕竟不管是橄榄球还是爹死了但愉快打工,都不是卡尔能继续的话题(…)他实在是无聊透了,开始继续往人堆里看,寄希望于伟大的慕尼黑市民们别他爹忙着醉生梦死蹭美人了,能不能看一眼传说中很受欢迎的市民卡尔·海尔曼,拍一张他的照片,发到网上大喊老天奶啊看这是谁在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