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飞为了安抚民心,不得不高价收购粮食,又因为城内军队为了争夺粮食而内讧不断,他已将城外的大部分军队调回了城内!”
罗横闻言,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镇虏军骑兵都不见了踪影,原来是被调回城里去了。”
那人继续说道:“如今战事频发,我生怕被刘泽清将军以通敌之名问斩,本想悄悄地去东边采购粮食,不料还是被罗将军给发现了。
看在咱们过往几次相遇的情分上,恳请将军大人宽宏大量,饶我一命吧!我即刻转身回扬州,不,我直接回南京!”言毕,他便欲转身离去。
罗横见状,连忙伸手阻拦:“且慢!我虽无法马上判断你的话是否属实,但按照规矩,我必须将你押送至大营,交由刘将军定夺。
倘若你所述皆为事实,刘将军或许能网开一面,饶你一命,甚至可能因你的诚实而给予奖赏!这样吧,我即刻派十名士兵护送你前往大营。”
言罢,他迅速转身,对士兵们下达了命令,全然不顾那人不断的哀求。
随着那满脸愁容的男子及其随从被士兵带走,罗横心中暗自盘算,决定亲自潜入对岸,深入探查敌情,以验证那人的说是否真实。
幸运的是,对岸的敌军骑兵早已撤退,不见踪影,这使得罗横及其部众能够顺利找到一艘小渔船,顺利渡过运河。
就在罗横渡河之际,那位贩卖粮食的商人正试图以贿赂的方式拉拢罗横派出的十名士兵。
他从包裹中取出五十两银子,递给其中一名士兵,满脸堆笑地说道:“兄弟们辛苦了!这点心意不成敬意,请各位务必笑纳。”
那士兵初见银子,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毕竟已有大半年未曾领取军饷,这笔银子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
然而,他很快想起了罗横定下的规矩,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欲望,咽了咽口水。
“我们把总大人有严格的命令,任何身份不明、意图不明的人给予我们钱财,一律不得接受,否则轻则受二十军棍,重则掉脑袋!你现在是我们押解的犯人,休想以这种方式逃脱。这银子,我们不能收!”
商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但很快又恢复笑容。
“您误会了,这真的是我的一点心意,莫非是军爷嫌少?无妨,我这儿还有五十两碎银,请务必收下!”说着,他又命随从取出了五十两碎银。
十名士兵相互对视了几眼,最终,领头的士兵咬了咬牙,伸手接过了银子,说道:“那就多谢陈掌柜了!对了,还未请教陈掌柜尊姓大名?何方人士?”
陈掌柜笑着回答:“鄙人陈子爽,直隶人氏,崇祯年间举家迁往南京,主要经营布匹、粮食、药材以及各类杂货,总之,什么赚钱就做什么!敢问军爷高姓大名?”
士兵答道:“我姓田,是个什长,你就叫我田老弟吧!”
陈掌柜连忙谦逊道:“不敢,不敢。我就称呼您为军爷田兄弟吧!”
田什长笑道:“这有什么不敢的?你们商人就是胆小。对了,刚才听你和我们把总交谈,似乎你们颇为熟络啊!”
陈掌柜点头笑道:“确实如此!我去年曾多次前往刘将军的军营,每次都能在军营里见到罗游击,我们还曾共饮过几杯呢!对了,他怎么又变把总了?难道他又与人吵架了?”
田什长叹了口气,说道:“岂止是吵架那么简单,罗游击他甚至还和人动起手来了!
那个人也是个游击,姓赵,是刘将军一个远房表姐家里的侄子。赵游击在练兵的时候总是偷懒耍滑,还纵容手下士兵干出强抢民女的勾当。
罗游击看不下去了,一气之下就给了他一顿教训,谁承想反被赵游击告了一状,结果罗游击就被贬成了罗把总。”
陈掌柜听后,感慨道:“原来是这样一回事啊。哎,我早就提醒过罗游击,让他改改那火爆脾气,免得以后吃大亏,可他偏偏不听,这不,吃亏了吧?”说完,陈掌柜连连摇头,脸上满是惋惜之情。
见在场的几名士兵都沉默不语,陈掌柜便转移了话题,问道:“田兄弟,你在军中认识的人多不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