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朝梦闭上眼睛,被她害了好几次的阮轻芷并不觉得挺快,反而很难受。正如她所言,她一个女子假扮成皇子,自小被放逐,长大一些又被送去敌国当质子,在当质子的那十年间,她受尽羞辱和折磨,好不容易回到盛京,却又不被父皇喜爱。
为了活着,也为了野心,她才走上了这条路。
若她没有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她真的会帮她。可惜,她有抱负,但太狂妄,手段太狠毒。
霍峥走过来,握住她的手。
“她是罪有应得。”
阮轻芷重重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霍峥,冲他笑了笑,“我们回去找小宝吧。”
霍峥握着她手紧了紧,“好。”
官道上,二人骑马并行。
夕阳的余晖照在二人身上,将他们身影拉长。
青龙城内还一片混乱,岭南军在得知关云言被杀以后,更是激愤不已,无视北州停战的意愿,继续追着打。
直到一日后,靖南侯关雄来到青龙城,站在青龙场的城墙之上,喝令岭南军停战,他们这才住手。
“侯爷,世子被霍峥杀了,我们必须得给他报仇!”在下面喊话的正是岭南军副统帅刘越安,他是大皇子的人。
关雄自被儿子夺权后,一直软禁在岭南侯府,短短几个月,头发已然全白,身姿也佝偻了。因连夜赶路,身体疲累至极,一边说话一边喘。
“我们岭南与西州从来一脉相承,同气连枝,我儿背弃西州,软禁于我,犯下大错。如今他为他做过的事付出了代价,怨不得任何人。岭南军听令,立即停战出城,后听我指挥。”说完,关雄重咳了几声。
但下面众将士听到了,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动。
“你们听不到么,还不出城……”
“侯爷!”刘越安坐在马上,朝关雄拱手行了个礼,“您已经交出了军权,便无权再下达命令。我们主帅被害,我们但凡有点血性,必定要为他报仇。看侯爷身子不适,还是回岭南养病吧,少插手军中事务!”
“刘副帅,你怎么跟我们侯爷说话的,我们虽然听从主帅命令的,但也尊重侯爷,容不得你在这里大放厥词!”一老将冲刘越安嚷道。
其他老将纷纷附和,表示必须尊重老侯爷。
“如今主帅不在了,军中决策自然由来定,诸位最好掂量清楚!”
那些老将不服,还要说什么,关雄在城楼上摆了摆手。
他看向刘越安,“你非是我们岭南人,我儿虽然提拔了你,但你终究是外人!”
刘越安脸沉了沉,“侯爷,我只怕你是被霍峥给威胁了吧。”
“刘越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是大皇子的人!”
听到这话,众将士都吃了一惊。
“大家别听侯爷的,他定是被霍峥给威胁了。”
他这话音刚落,一支箭从城楼射下来,直穿刘越安胸口。
他瞪大眼睛,不及开口,人就从马上摔下去了,直接咽气。
下面将士一看这,当下要乱。
“若你们还认我这个侯爷,立马放下武器,听从西州世子的命令。”老侯爷在城楼上大喊。
此时霍峥拿着弓箭走到老侯爷身边,向下看着上万岭南将士。
“诸位,我们西州军和你们岭南军以前是不分彼此的,可现在你们看看,你们手上的血,你们身上的伤,难道我们要继续这样自相残杀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