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好睡一觉,前些日子我跟您说的药丸已经配好了,一会儿回宫的时候您带着,每日随三餐用,不拘饭前饭后!”
高全儿吃饭可没定数,很多时候在御前伺候,都是偷偷摸摸用两块糕点垫吧,并不能正儿八经地去吃饭。
故而他的肠胃很不好。
“我再给您开几道食补的方子,回头您拿去让御厨做成耐放的糕点……”珍珍在宫里待过一段儿时间,自然知道太监宫女们饮食有多不定。
“那敢情好!”高全儿只觉得暖烘烘的,像他们这样的阉人,便是及阶品再高,也少有人能看得上他们。
好多人当着面儿笑呵呵地恭维他,转身就骂他是阉狗。
没有人真正关心过他。
所有讨好他的人都有所求。
直到珍珍和袁富贵出现。
这父女两个是把他当成一个长辈,而不是一个阉人。
高全儿享受着这份真挚的关爱,便没客气地道谢,他觉得总是道谢显得生分。
难怪陛下会喜欢这个小丫头,会喜欢袁富贵,这般真挚的父女两个,怎么能让人不喜欢呢?
要他说,成国公就是个棒槌!
是瞎子!
是蠢货!
把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儿子分出去,把富贵这个能耐儿子接回去支应门庭难道不好吗?
优柔寡断娘们儿唧唧的,反倒让亲儿子跟他离了心!
哼,他怎么就想不明白?
只要陛下愿意给,爵位什么的,富贵不是挣不到!
以前瞅着成国公挺好,不想他是个糊涂的,他那个亲娘也是个糊涂的。
高全儿忘了,这天下没有既想继承爵位,又能不搭理府上拖油瓶们的好事儿。
他是完完全全站在袁富贵和珍珍的立场上看事情,故而觉得成国公这么做不对。
但是站在成国公的立场上看,他又不是只有袁富贵一个儿子,珍珍一个孙女儿,他一个大家长,自然是要顾到所有的儿孙。
世上的事儿总是无法两全的,袁富贵不是个大度的人,也不是圣父,他打小就满心算计,不然也活不到娶妻生女。
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后,国公府就算不欠他的,他都会想法子谋算,更何况国公府欠他的!
陈安邦能两次三番地买凶杀他,借的就是国公府的势!
故而这账他算在国公府头上一点儿毛病没有!
欠他的,他肯定是要连本带利拿回来的!
至于说陈安阳这些人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陈良才的儿子们凭啥要他来管?
先分家是必然的,不然他挣的钱,他闺女挣的钱还得去养那一家子吸血虫,他又不傻。
凭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