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你是疯了。
谨严克制的你,今日是怎么了?
怎么好端端的跟自家太太过不去?
洗完澡的陆景行裹上浴巾站在镜子前,伸手,拨开迷住自己视线的雾气,看见自己精致的面庞才罢手。
撑在盥洗台上,紧抿唇。
沈清的话本就是对的,忙的时候,她是她,自己是自己,不忙的时候就开始找她不痛快,成年人的感情不该有那么强烈的。
可他对沈清,控制欲极强。
强到自己这个当事人都有知觉。
从浴室出来,房间内灯光昏暗,她窝在床沿,呼吸均匀。
这夜,两人心中各有所想。
一张双人床,中间隔了一个太平洋。
十二月三十一日,沈清清晨睁眼陆景行已经不再,穿戴好衣服下楼,满屋子百合花香味扑鼻而来,蹙眉,望着佣人穿梭在客厅中央来来往往,疑惑不已。
“太太、早,”南茜打招呼。
“早,”她回应,而后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先生说,晚上有宴请,”南茜如实回答,她也是一早上才得知的消息。
“谁?”沈清问,心中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太太娘家人,”南茜如实回答。
咯嘣,沈清心中崩了许久的一根琴弦倏然断裂,猛然转身,朝楼上而去,大力推开陆景行书房门,人却不再。
健身房、不再。
转身下楼,站在楼梯处焦急询问道;“你家先生呢?”
“先生一早去市府了,说是下午时分才回来,”南茜如是答道。
陆景行,陆景行,陆景行,她心中一道恶狠狠地声响在叫嚣着,越来越广,陆景行请了沈家人过来当座上客,好,很好,非常好。
陆景行你何其有本事,知晓我不会同意,索性省去了跟我招呼,直接先斩后奏,真真是厉害。
居心何在?
居心何在?
转身上楼拿手机,那方电话却是徐涵接的;“太太、先生正在市长办公室,不方便接电话。”
“什么时候结束?”沈清嗓音阴沉的骇人。
她又被陆景行阴了。
又被推到了坑了。
徐涵闻言,一个激灵,这份差事真真是不好当。
先生一早挎着脸将手机扔给他,他就猜想到了什么。
“太太来电话?”他苦哈哈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