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早就想放弃我自己了。”
我鼓起勇气抬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我自杀过很多次。”
“但我知道,他希望我能活着。”
“所以在你心里就只有长安和别人有区别吗?就算是你现场成功报仇了,他就能回来了吗?”
“宋晚音,你真的很喜欢自虐!”
“我竟然还妄想你能做个正常人。”
祁聿明每个字都咬的很重,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嵌入他的骨血当中。
这一刻,我心底竟然涌起一个荒诞又滑稽的想法。
要是祁聿明自私一点,学着周时琛不顾一切的霸占我,禁锢我就好了。
或者那场车祸我真的忘记所有就好了。
但这只是一瞬间的想法。
生命的底色就是痛苦,没有人能摆脱痛苦的底色获得永恒的自由与解脱。
我伸出手抚摸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刚想说话,眼泪就掉下来了。
“长安不会回来了,我知道的。”
“但陶艳姿这个恶人已经逃逸了三年了,如果她不能被绳之以法,长安在地下也不会安眠。”
“祁聿明……”
我靠在他的胸口,听着胸腔下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泪水一点点打湿了他价值连城的风衣。
那天去跟你告别的时候,我差点就要进去了。
“别叫我的名字。”
祁聿明一点点的推开我,他看着我的眼底,逐渐结了一层寒霜。
“宋晚音,我也是活生生的人,会受伤,会嫉妒。”
“你的苦衷我不想听。”
祁聿明的声音低沉沙哑,将所有痛苦藏了起来归于平静。
“离开京市的那天,我只问你最后一次为什么要来找我?”
这一刻,风声、汽车鸣笛声、人群的声音都离我们远去。
天地间,只剩下了我们。
我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掌心,任凭鲜血流出。
只要我上前,我可以有更好的人。
我垂眸,后退了半步。
祁聿明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