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一台所有零件老死的机器一样,麻木的重复着。
“以后我们别再见面了,你也不要再作出因为我买醉这样的事情了。时琛他很介意这个,我不想让他有一点点的不高兴。”
祁聿明垂着眼眸。
男人的睫毛又细又长,像是锋利的乌鸦羽毛,在眼睑处留下浅浅的阴影。
一身黑色的风衣,叫他如同黑夜里打磨已久的匕首。
“宋小姐,你真的很爱自作多情。”
男人的声音同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样冷漠,像是一汪井水,从头淋到脚。
我无声地蜷缩着手指,下意识抬眸看向了眼前的人。
一时之间,我分不清眼前站着的到底是被我伤害过的祁聿明还是死而复生的长安,冥冥之中,仿佛他们二人合二为一,用那种近乎冷漠的、不仅人情的视线,看着我。
漆黑的瞳孔深处,藏着失望。
我下意识咬唇。
是啊,现在这样,哪有半点值得同情?
我明明可以撕破身上缠绕着的藤蔓,向前走,可我偏要走向那不见底的深渊。
只是……
人总是复杂多变的。
有些道理即便懂,即便知道怎么去利弊害,也会选择那条偏执、疯狂的路。
因为绑架一个人作出决定的是哪些刻到骨子里的记忆。
祁聿明见我久久没有说话,也失去了耐心,他眼神平静的看着前方,一点点地经过了我的身边。
男人身上那令我着迷又熟悉的霍草香味,冲击着我的感官,连同刺鼻的酒精味,一起将我吞没。
都说,气味是一个人回忆最大的写照。
我的理智和平静,再也不复存在。
也许从祁聿明千里迢迢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动摇了。
我这个人矛盾又自私。
无法理解自己的背叛和动摇,也绝不允许。
祁聿明停下了脚步。
他的声音明明很小,每个字却那样深刻的的戳进了我的心尖。
“宋晚音,你记住了,我从来都不是输给了任何人,我输给了你。”
他说完一点点消失在了酒吧。
此刻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舞池里都是年轻火热的身体。
疯狂的扭动着,摇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