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消失了。
我后知后觉的抚摸着自己的心口,刚刚那种心跳失控的感觉终于没有了。
怎么会如此荒诞,在那一瞬间,我的心跳背叛了理智。
我将脑袋靠在方向盘上,自责不已。
车门响起,我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没有抬头,哑着嗓子问道。
“姐,你为什么在饭桌上说那种话误导爸妈和祁阿姨?你明明知道……”
“明明知道什么?明明知道你喜欢长安,要一生一世守着他还故意撮合你和别人,是吗?”
秦思琪总是冷静理智的,所以有的时候说话会有些咄咄逼人。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略微有些锋利的眉眼,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只是眉眼鼓起,彰显着我此刻心里的烦躁和生气。
可秦思琪像是完全察觉不到一样。
“晚音,你病的太久了,记忆力都有些变差了。南城的时候,你可是答应过我,要成功拿下祁家的项目,并达成合作。你不会现在要赖账吧?”
“这是两码事,姐,那个时候你是为了叫我振作起来,这不一样的。”
“没什么不一样的,晚音,如果你跟祁聿明真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交集和故事?”
“他更不会牵动你的情绪,总之这件事情你没有拒绝的余地。”
秦思琪每个字说的清晰,又带着些许残忍,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将我内心那些一晃而过的感情全部都挑开。
一路上我都没有在说话。
次日,桌子上果然出现了关于那个项目的很多资料。
出乎意料的是这些资料竟然也都是关于非文化物质遗产的,甚至一些还涉及到我曾经研究过的元素。
难怪秦思琪会坚定不移的让我做这个项目,原来是这样。
都说只有亲兄妹之间才会有心电感应,明明我们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秦思琪跟我完全是两种性格的人,她像是绽放在天山上的雪莲花,高不可攀,却总能注意到我的那些小心思。
最终,我没有将项目书退回去。
中午的时候,我约了客户去花园餐厅见面,但客户没见到,祁聿明却坐在那里。
他已经点好了菜,自顾自地说道:“怕你爽约,不请我吃饭,所以先下手为强了,坐吧。”
我认命地坐了下来,有些憋屈。
自从和祁聿明再次重逢,我才深刻认识到了这位能只手遮天的太子爷能力,哪怕我们是两条平行线,他也能渗透我的生活,无处不在。
祁聿明优雅地享用着面前的菜肴,似乎只是为了单纯的吃饭。
但他又能敏感的捕捉到我的意图,在我快要开口的时候把我堵回去。
“吃饭。”
我几次想开口都没有机会,一顿饭对我来说格外漫长,好不容易他吃完了。
祁聿明优雅的擦了擦手,冲我扬了扬下巴:“宋晚音,既然是请客,去结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