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五年春。明市,某不知名大杂院。被人推搡醒。姜平感觉眼皮子沉沉的。耳边是原主亲妈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显然是想骂人但又不想被邻居听到看笑话。得,这还是个要面子的。记起这具身体没学可上,姜平翻了个身把光环拉满,埋头继续睡起了大觉。原主方余平。一个不怎么优秀的瘦弱十三岁初中女生。年前被迫辍学。和名字里的余一样多余。在父母兄姐的漠视中长大。好在这一家人要面子,倒是用不上她去外界求助,吃喝穿手速快一点,捡家里的锅底就行。原主父母方解放和范素芬是二婚,一人带着一个娃,在小公园相看时一见钟情。无视娃的哭闹和反对直接领了证。看得出来,这一家子四口都很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自认是良善人。在两家合并之后,方家两口子爱自己头婚子女的同时,也不忘关爱家中继子女,只能分出一点点眼神在“再婚成果”——原主身上。毕竟方家夫妻生下原主是因为外人说嘴。“你们这种组合家庭关系要再生一个才能稳定。”这才有了原主的出生。原主大姐方筝仙和二哥范孔厚,至今还在为老三的“加入”耿耿于怀呢。姐弟两个争宠、抢资源的同时。又时不时把原主拉出来溜一圈。家里那叫一个鸡犬不宁。时间一久。原主父母就感觉自己被外人骗了。老三的出生完全没有起到什么好作用,这孩子算是白生了。原本的普普通通养活也降级。成了随随便便养活。其实方家夫妻都是厂里老打工人了。一人一个铁饭碗,厂里效益好得很,家里老人都没了,孩子直接在厂里读书,负担是真真的没有那么大。这么看日子应该过得很省心才对。可谁让方家老大、老二不愿意呢。姐弟俩你要的我也要,你有的我也得有,别人有的我们更不能没有。久而久之。方家也出了名了,成为街坊嘴里穷人富养的“典范”。要不是方解放和范素芬成分铁铁的几代贫农。估摸着早被翻了家。不过真有人来翻家也翻不出什么来。这一家子新时代新风向,比当代月光还敢花钱,恨不得来个超前消费。苦于家中没有由头预支工资。不然方家夫妻两个肯定是要每个月都预支一下的。每每有工友邻里劝说,咱们这种家庭就不要太娇惯家里孩子。现在是什么时候啊?是肚子都填不饱的时候。不过外人劝说的原因是与自身相关。同样的条件,方解放和范素芬对孩子好,那不是显得自家对孩子不好了嘛。大家冷眼瞧着。方解放两口子这几年是真越发叫人看不懂。苦自己不能苦孩子。榨干自己点亮下一代。当然了,小可怜老三除外。那就是个捡来的。原主二哥范孔厚不知道在哪里得到了生活灵感。认为小妹在学校纯属浪费钱。这成绩读又读不出什么来,早点回家操持家务才是真,最好还能去糊糊纸盒子补贴家用,等自己结了婚生了孩子再来搭把手。免得父母下班回家还要帮忙带孩子。到时候大姐家的宝贝蛋儿也能送过来,让小妹帮忙看着。牺牲一个人。照亮你我他。怎么想都是个好主意。范孔厚就没想过,自己没工作,自家半毛钱存款都没有,几时能找到对象真的很难说呀。方解放听了继子这个提议觉得不错,照常假装老实人,好叫范素芬出头。范素芬也不含糊。反而觉得宝贝儿子的主意好极了。都不愿意等这学期结束。当天晚饭就在饭桌上通知了原主。妈妈的乖女儿,你这下不用顶着冷风去学校受冻,不用写作业和考试了。你感不感动?开不开心?还是家人对你好吧,做人可千万不能没良心。说实话。接收完原主记忆,方余平昨天晚上拳头硬了好几次。那真是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把这家里三个迷晕夸夸捶成了猪头,又给人用上了焕然一新符箓(假新版)。第四个原主大姐方筝仙不在家住。只能由小乙去代打了。焕然一新符效果如方余平预想的那般。人瞧着新新的,但是被揍的痛感还在,医院什么检查不出来。这不。原主亲妈范素芬就捂着脑袋。她觉得自己身上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本来是要督促这个不省心的小女儿起床做饭洗衣。被路人甲光环一闪,也忘了自己要做什么,转身离开了这个小杂物间。前世。老老实实干了几个月活。,!原主发现伏低做小是没有尽头的。厨房的事儿她只能在闲人二哥监督下完成,这还不如之前舔锅底呢。想去报下乡吧年纪不够。想给二哥报下乡却下不定决心。一路拖拖拉拉。直到范孔厚找了媳妇、接了范素芬的班,方解放心有不满,方筝仙意会,借着自己亏大了回来方家扯皮。几人商量来商量去。原主就真的开始给大姐带孩子。每天起床先伺候完方家几个老爷,又去大姐家伺候小少爷,之后又是伺候二哥家的小少爷。过得日子还不如之前。在家里干活也不清静。原主倒是发过疯,可惜心不狠的人发疯没什么威慑力。发完疯第二天方家人就会假装无事发生。把前一天堆积的杂事一股脑交给她。范素芬工作给了儿子,在家闲着也不做事,就只盯着原主做事,盯得原主还没成年就忙不迭下乡了。别问。问就是自愿。衣服都没带几件,多的钱票也没有,全靠给娇娇新知青当狗腿子才熬过去。最后娇娇新知青嫁了地主家的狗崽子。原主收入来源中断,在村里下地苦熬。还要时不时收到方家寄来的辱骂信件。捱完了一年又一年,知青们结婚的结婚,回城的回城。等传来高考恢复的消息。原主就把自己怄死了。初中都没毕业的原主发现,自己大概是不能通过高考回城了。也不算是想不开吧。纯属希望破灭,不想再挣扎。:()快穿:每次都是路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