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性子一向耿直,一时半会竟是没听懂薛玉堂话中的逐客意味,还以为真是在为他考虑。
叶絮一边穿外衣,一边转移了话题,询问:“你往日这个时辰早已出门去了,今天不忙吗?”
薛玉堂听她提起这事就来气。
她以为自己在外是为了谁。
他之前旁敲侧击打听了叶絮的生辰,就在开春,于是想多挣些银子,到时候能送给她一份像样的贺礼。
这才找了不少活,每天在外面忙碌。
却不想,不过是一时没留意,险些叫别人钻了空子。
“不忙,我有空想说跟他说,还请王爷借一步说话。”
檀寂大概明白他想说什么事,应了一声,起身穿衣。
叶絮在洗脸,眼看檀寂要跟着他出去,不禁道了句:“玉堂,别欺负他。”
薛玉堂没回应她。
她也没真觉得他会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为难檀寂,因此并未过多询问,洗漱后便兀自去用早膳了。
片刻后,薛玉堂才来到她跟前。
叶絮往他身后张望了一番,询问:“檀寂呢?”
“我让他先回去了。”
“噢。”
薛玉堂没动,在原地站了片刻,询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叶絮抬眸,疑惑看他,询问:“说什么?”
薛玉堂憋口气,又迟迟没说出口,最后只捏着鼻子道:“没什么,反正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一晃便是一个月。
叶絮每日就是看书听曲,同时留意一下侯府发生的事。
刚开始可能还不显,至少碰上过年,即便家里一地的鸡毛蒜皮,也得关上门来说话,想着和气生财,有些事不会计较。
但年过去了,意义就不一样了,过年期间存在的矛盾也开始尽数显现出来。
首先便是品秋接管了侯府的管家之权后,为了开支节流,节省了祝诗雨那边每日要喝的药膳补品,以及老夫人那边的药膳。
这立马引起了侯府两个女主人的不悦,战火牵扯到关荣泽头上,追问关荣泽为什么不管管。
但品秋也不傻,她深知自己在这个侯府里没有靠山,唯一可能帮她说两句话的人就只有侯爷。
所以这是她和关荣泽一起商量之后定下的。
她们找上关荣泽询问此事要个说法时,关荣泽自然是从中打圆场,还替品秋说了几句话,说品秋本也是有孕在身,又要监管家中事务,实在不易,让她们多加体谅。
这让祝诗雨心里的怨念纵生。
于是她就把主意打到了还算听她话的关天奇身上。
关天奇虽然年纪小,但却也知道,叶琼从好好的侯夫人,突然就成了妾室,肯定是做了什么丢人的大事。
以至于让他一个嫡长子变成了庶出,在国子监里受尽嘲笑,回来后对叶琼更是疏远,又觉她之前都是沽名钓誉,满是嫌弃。
他打小受了祝诗雨不少的好,加上对品秋一个丫鬟爬上来的贵妾没什么好感,真就听了她的话,将品秋推下了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