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钰安不敢不听,出了院子,拂衣在离薛玉堂几步处并排跪下。
薛玉堂冷哼了声:“我道你有什么本事?不是照样在这跪着。”
季钰安懒得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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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絮没忘之前答应祝诗雨的事,与他说明了祝诗雨想与他结交的事。
她当时答应下来,无非是觉得那日和檀寂闹僵了,想要找个理由见一面,却没想到还没到自己行动,先见上了。
檀寂向来不会拒绝她的请求,虽然对什么祝诗雨没有什么印象,但记得那人是林柔柔的生母,见一面也无关紧要,就答应了。
他在侍女的引路下,来到了祝诗雨院中,看到是个身怀六甲的妇人,当即行了个佛礼,垂眸全程没有看她。
祝诗雨打量了他一番,笑道:“之前不曾仔细看过檀寂大师,今日一见才发现,大师样貌甚是出众。”
檀寂声音平淡,说道:“祝夫人想见我是想为未出世孩子祈福吗?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你将他生辰八字告诉我,改日我可以给你送个平安符过来。”
祝诗雨看出来他并不想与自己说废话,说道:“这只是其次,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我想檀寂大师会很感兴趣。”
檀寂没有做声。
“是和絮夫人有关的,虽与你们接触不多,但我看得出来,你和絮夫人是两情相悦。”
“絮娘子就是将我当好友。”檀寂觉得这话若是传出去,会影响叶絮的声誉。
祝诗雨笑道:“我只是说我的看法而已,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想我比你看得更清。
不过,你也知道,琼夫人现在虽然回来了,但侯爷的心思,并不完全在琼夫人身上,如今反而更喜欢絮夫人,总想夜间去絮夫人那。
我能帮她拦住一时,也无法帮她拦住一世。絮娘子与侯爷和离,你才有机会。”
檀寂听懂了她大概的意思,她想帮叶絮和离。
“你既有这想法,应该与絮娘子直说,而不是说给我听。”
祝诗雨道:“絮夫人犹豫不决,难道你也想犹豫不决,错失良机吗?”
“絮娘子不现在和离,自然有她自己的道理,我无从干涉她的选择。”
祝诗雨心里暗骂这人轴的很,竟然油盐不进,面上却依旧要维持着好脾气,说道:“你难道就不想,和絮娘子更进一步吗?”
檀寂缓缓起身,依旧没有抬眸看她,朝她拜了一下,说道:“若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临近过年,年味愈发浓郁,叶琼攒了个局面,宴请了昔日的好友前来赏梅。
自然也邀请了叶絮。
叶絮前来时,便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都是叶琼平日里的拥趸。
用自以为很低的声音高调说道:“也不知她来做什么,之前就是沾了你的光当的侯夫人,现在你都回来了,她还在这鸠占鹊巢,真是不知廉耻。”
“你指望她有什么礼义廉耻?她从小就是叶琼的小尾巴长大的,叶琼不要的东西,她都拿着当个宝,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寒酸模样。”
薛玉堂被连着罚跪了好几天,现在膝盖都还是痛的,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瞥了眼叶絮。
叶絮神色淡然,像是压根没听到她们的议论,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
她都没说什么,薛玉堂一个外人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心下有些不爽,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连他自己都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