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哈离开了一趟。阿哈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这里待着的。她偶尔会有些事情需要做——一些在阿哈口中非常重要的事情。反正渊明是想不到阿哈能做什么正事。渊明和镜流对视了一眼。得亏当时没把这两个小孩凑成一对。景元天天待在这神策府都不出门的,和那个叫符玄的小丫头根本就没有交流感情的机会。“景元,要不然你多出去逛逛呢?”渊明抱起胳膊,看向一旁整理文件的景元。“哪有时间啊,师公。”景元苦着一张脸:“这一天这么多文件。”“那就没有个休息时间?”“有啊,休息的时候我都恨不得睡上一整天。”景元打了个哈欠:“家人们,晚上找地方小酌两杯?”“你才多大点天天就想着喝酒。”应星在景元脑袋上狠狠揉了揉:“有那个时间想点正事行不行?”“应星!我都快一千岁了!”景元拍开应星的手,恶狠狠的盯着他。说来有趣,以前景元还小的时候,云上五骁的其他四人都达成共识——不让小孩喝酒。景元每次喝酒都会被应星偷偷换成果汁。当时景元抗议无效。后来景元长大了,喝点酒也没什么问题了。“师父……”景元元趴在桌子上,对着镜流眨巴着眼睛。“去哪?”镜流歪了歪头。“雕像?”景元看向丹枫。“你还以为是八百年前啊。”白珩嗤笑一声:“现在还去那聚会做什么?”“啊……今晚不行,今天晚上要去找符卿。”景元拍了拍脑袋:“符卿早上传信来说有事情要找我。”“让你什么时候找她?”“嗯……让我越快越好。”“什么时候给你传的信?”“今天早上……嗯,挺早的时候。”“……”“怎么了?”景元看着自家师父恨铁不成钢的眼眸,有些茫然的眨眨眼:“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景元,你等到快晚上了都还没出门?”“所以我说晚上再去找嘛。”景元撑着脸:“我也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做的。”“这些文件我也能批。”镜流站起身:“你现在就走,去太卜司找那个小丫头,现在。”“啊?”“快去!”景元一直都不敢和师父顶嘴,他被镜流从座位上拽起来,几乎是揪着后脖领子扔出门去。青镞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敢这么拎着将军大人把他扔出去,将军还能笑呵呵不生气的,估计全罗浮也就这几个人能做到。镜流拍了拍手,转身走了回来:“白珩,来帮我批公文。”“啊?”白珩眨了眨眼:“为什么是我?”“那我去啦!师父!”门外传来景元智障一样的喊声。“将军大人……有好些年都没有这样过了。”青镞轻声念叨着:“将军大人也很久没这样真心笑过了。”“以后他会一直这么笑的。”白珩轻笑一声:“我们都回来了。”“别走神,看这里。”“嘿……我上次批公文还是陪着天驰呢。”“现在是陪着我了。”镜流淡淡道,一边将旁边的渊明推开:“先别打扰我。”渊明的眼神有些幽怨的看向旁边的应星:“你老婆把我老婆抢走了。”“是你老婆把我老婆抢走了好不好?”应星叹了口气:“喝点?”“什么?”“景元的酒窖,我老早就发现了。”“那就走。”渊明和应星对视了一眼,坏笑着走了出去:“小孩子喝起酒来没个度,咱们两个替他控制控制。”“有道理。”应星笑呵呵的开路。青镞依旧眼观鼻鼻观心。没听到,她什么都没听到。啊?将军的酒窖?什么酒窖?她不知道。有的时候她们是需要选择性失聪失忆的。丹枫也被应星拽着走了。剩下镜流和白珩认真的看着桌子上的公文,批写着一项又一项。……“哎呀,罗浮现在变了不少啊,那天我出去的时候看到不少年轻的持明族,都是小孩子,或许八百年前我们还认识呢。”“持明族最多活六百年,就算和你认识也是前世的前世。”“丹枫,你能不能稍微有那么一点情商。”“情商对你没用。”“你!”应星和丹枫斗嘴,渊明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不过……景元存的这酒当真是不错。”“是吧?”应星轻笑一声:“我也这么觉得,景元那个鼻子好久之前就灵巧,闻到好酒就走不动道,到最后也没戒掉这个酒瘾。”“这事怪镜流。”丹枫点点头。“嗯,怪镜流。”应星也点点头。“为什么怪我老婆?”,!渊明嘴角抽了抽:“身为监护人所有人都有责任好吧?”应星轻笑一声:“说起来,那天我和阿珩出去逛街的时候,在长乐天遇到一个叫景芳的,说他是景元的弟弟。”“景元还有个弟弟?”“没有,假冒的。”应星摇了摇头:“当时白珩顺着他说了一通,到最后那个景芳自己都圆不上自己说过的话。”“后来走了之后我就想,现在景元元真是出名了,出门在外都有人冒充亲戚了。”“叫景芳么?”渊明歪了歪头。“是啊,叫景芳,说是要拉投资,用景元的名头,那小子的打扮和景元确实有……一丝丝像。”“神策将军嘛,你不能真的把他当成小孩看了。”渊明耸了耸肩:“现在他是罗浮的顶梁柱咯。”“我想想,那天我还看见了那个名录呢,丹枫,怀炎师父竟然还活着呢。”应星用胳膊怼了怼丹枫。“你这是什么语气……你师父活着难道你不开心?”“开心啊,那天我还给师父写信了呢,但是师父年纪大了,我倒是有点担心他在烛渊将军这个位置上会不会……”“那就是朱明仙舟的事情咯。”丹枫摇了摇头:“你不如学学我,现在什么都和我没关系,持明族也好,新任龙尊也罢,我只是偶尔去看看小白露。”“欸,丹枫,有件事情我倒是想问你。”应星翘起二郎腿:“你和阿哈有没有什么进展?”“……你想要什么进展?”丹枫嘴角一抽。“就是单纯问一嘴,不愿意说就算了。”“没有进展,我刚刚接受她性别的这码子事。”丹枫摆了摆手:“这事还是别提了。”“那就算咯。”应星摊了摊手:“但是你总不能一辈子单着吧?”“我没想过,还没遇到合适的人,那就不着急了。”丹枫摇了摇头:“宁缺毋滥。”“有道理。”渊明认同的点了点头。宁缺毋滥。但是他开始就遇到了最好的。“想阿流了。”渊明叹了口气。“你至于吗……镜流就在那边坐着呢。”应星嘴角抽了抽:“渊明,我真怀疑,以后你不会妻管严吧?”“重申,世界上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尊重老婆的男人。”渊明义正言辞的声明:“再说了,我哪里也没表现出妻管严的本质吧?我就是普普通通的离不开老婆罢了。”“啊对对对……”应星点点头。他发现,怼渊明似乎也挺有意思。而且渊明和亲近之人在一起的时候脾气非常好。只要玩笑不过分的涉及到镜流,渊明就一点都不生气。“干嘛这么怼我……”渊明轻笑一声:“你和白珩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嗯……我也在谋划,我想给阿珩最好的环境,但是现在还在找。”应星摩挲着下巴:“这不太容易。”“确实不容易。”渊明向后靠了靠:“这件事情可以交给阿哈。”“阿哈靠谱么?”“这件事情上还是很靠谱的。”渊明点点头,表达了对阿哈难得的信任。阿哈在这里,如果听到这番话一定会感动的不得了的。……“青雀人呢?”“报告太卜大人,青雀她……她……说今天身体不适,请假了。”“嗯……又是哪不适?”“您看看这个……”“这是什么?”“青雀提供的病例。”“病例?!”符玄皱起眉头,拿起病例单子看了看。“好……好得很……”符玄看了两眼便将病历单捏成一团:“一上班就觉得头晕目眩浑身乏力晕眩……”银牙紧咬,符玄深吸一口气。怎么上上下下都不让她省心呢……“说起来,将军怎么还没来?”符玄皱了皱眉。“符卿,只是几日不见就如此思念我?”“将军!”符玄转过头:“你怎么才来?”“有些事情耽搁了。”景元元现在撒起谎来也是毫无心理压力:“本应更早来的。”“本座有些事情想要向将军求解。”符玄看着景元,微微皱眉。长得那么高做什么……她转过身:“跟我来。”两人朝着大衍穷观阵的方向走去。“直说吧,符卿。”景元笑笑。“涨落……”“符卿,说人话。”景元笑着:“请。”“……”符玄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暴躁:“建木生发,对于罗浮的影响深远,引出了很多麻烦,将军可曾听闻绥园?”“嗯,略有耳闻。”景元点点头。“卦象显示,绥园动荡不安,不日便有祸事,但是掀不起太大的波澜。”符玄说道:“第二件事,就是持明族那边。”:()星穹铁道: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