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丁并不恐惧,只是望着他。
“你杀不了我。”
“您这样想?可您当初不是也以为我杀不了洛基?唉,不会又是那套同归于尽的把戏吧?”彻达轻松地看着他,“您只剩一道主魂了,在这基础上再数次分魂,一定不太好过吧?”
到了这个时候,面对对面洞若观火的目光,奥丁的心头头一次感到了名为恐惧的寒意。
“让我来为您结束这一切。”彻达道,因为太温柔,又不太像海姆达尔了。只见他抬起了右手。
奥丁一言不发,看着他伸手靠近,隔着一道万无一失的噬灵之火,他只有咬紧牙关才不至于t打颤。
他一定是疯了!
这是噬灵之火!该死的!
如此从容,他是不怕神魂兼灭?
奥丁明知他不可能不知道,但看到那张暌违的脸上竟还微微露出笑意,简直不知道是对方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但他先怕了。
“不要!!”
噬灵之火触到了彻达的右手,他的表情丝毫未变,仿佛那火焰就像看上去那样无害,轻微的灼痛不曾使他皱一下眉毛。
奥丁的一缕监守在此的分魂顺利落入他的手中,干净利落地掐灭。
灵魂的湮灭无声无息。彻达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可惜海姆达尔不在场。
他望着手上并没有消失,而是在蔓延的噬灵之火。
似乎有点对不起海姆达尔。
但是他们还在一具身体里时就说好了,右手是他的。
一把利剑从旁的兵器堆中斜出,毫不犹豫向他的右手斩去。
……
高法依格赶到时,便看到眼前一幕。
格外明亮的海底下原来藏着一个华美又寂静的宫殿,碎裂的明光闪过,像是此间并不存在的银鱼穿行。一眼望见正中那无数魂钥组成的兵器堆,有种与此地格格不入的铁血味道,高耸在瑰丽的珊瑚丛上,仿佛一张奇异的王座。
她要找的那个人果然就在这里。
镜子,奥丁的魂器是一面镜子!——她从和芦笛的通话中了解到。
她不知在她来这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此刻只是像解开了一个谜题那样洋洋得意。
于是踱步过去要他的夸奖。
但见他垂着头坐在那不存在的王座前,毫无生气。
她吓了一跳。
“海姆达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