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以为刚才你救了我吧?”
“没有的事。”
“对,没有的事!”高法依格强调,“我心里有数!”
海姆达尔闻言弯唇,格外清浅地笑了一下。
六冥河海妖
高法依格挠挠头,忍不住问海姆达尔:“芦笛还让你做什么?”
她这话乍听有几分别扭。其实她还可以说些更重的话的。
她现在好端端的,关心是什么?不需要,他没其他事就快滚吧。
她只敢在脑海里预演这些恶毒,真的对上海姆达尔清澈的目光,她一个字说不出来,心里烦闷地要命。
海姆达尔想了想,撒了个谎:“让我跟着你。”
高法依格听了不见得高兴,随口问:“你们都聊什么了?”
时隔几千年才见面,不应该有很多旧要叙吗?她狠下心把他送走,谁知转眼他就又回来了
“芦笛很担心你。她让我跟着你。”海姆达尔轻轻眨眼,一个半真半假的谎话成型了——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是假的。
时隔几千年重新见到芦笛,短暂的失态之后,芦笛还是那个芦笛。
小木屋中,芦笛绞紧双手,仿佛经受着情感的激流的冲击。
那股激流很快退却了,她站得稳稳的,别开眼去,镇定道:“她肯定现在很伤心。”
谁?
当然是不在场的第三人,高法依格。
他不知如何接话,过了一会,问:“……为什么?”
“埃里克死了。”
他重复一遍那个名字:“……埃里克?”
芦笛轻轻点了下头:“嗯,有那么一个人。”
她盯着他看,过了一会,突然问:“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海姆达尔陷入沉默,眉头皱起。
他的记忆停留在两千多年前,至于那个埃里克……
就是那个埃里克——高法依格一开始冲上来抱住他时嘴里叫的那个。
芦笛只说那是高法依格这段时间的情人,她曾经为了他逗留中土世界多年,在那里度过了美满的一生。
他唯有一怔,怎么说呢,他一点也不应该感到意外。
芦笛也跟着沉默半响,又问:“你看见了吗?”
“什么?”
芦笛想着不久前在吊坠盒里见到的高法依格的样子,很肯定地:“她快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