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达尔就是奥丁的一条走狗!
她紧绷着一张脸,决定不再浪费口舌。
“你呢,现在做的一切……是因为同情提尔他们的遭遇吗?”
高法依格并没能回答。
这一次不是因为她刚刚下定的决心,而是……他问到她了。海姆达尔目光澄澈,正认真地看着她,这并不是一个质问。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她站到奥丁的反面,所谓“叛军”的阵线中去,只是因为那样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她有自己的目的。
提示提尔的苦难,强调叛军的正当性,当然也是因为那对她有利。
……她真讨厌一点就透的自己啊!不如装作不知道呢?
海姆达尔一阵见血的提问逼她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内心……可是,站在道德高点的感觉多好啊!
“抱歉。”她还没有回答,又是他率先让步,垂下眼睛,轻声道歉,表明自己并非有意冒犯。
高法依格觉得一口气上不来,突然一下明白了自己的别扭心态。
眼前这个人………像她的一面镜子,承认吧,面对他的时候,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总能看到真实的自己。
或许是出于这个原因,哪怕明知他们立场不同……她不想与他为敌。
就像,她想雾尼能活过来,但是她也不想因此牺牲海姆达尔——那才是她的真实想法。
或许,或许,她对他还是有所留恋的吧?不管怎么说……
她没法不去想刚才那个吻。
还有再上一次那个吻。
不知道为什么,她碰到他的嘴唇,总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灵魂深处的震动被她刻意忽视,却确确实实地存在着。
她想笑,眼睛却酸酸的,如果他确实曾在她的灵魂中留下痕迹……是他的哪一个灵魂呢?
她想说些什么,却未能出口。
只因一只乌鸦突然飞近,在空中盘旋几圈,在两人都感到诧异的目光中,降落在她的肩头。
海姆达尔看起来一直有点心不在焉,只因彻达的一部分心神同时放在了灵魂空间内。
海姆达尔的光点时隔许久回归,和彻达一起听高法依格讲述旧事,代替了他的回答。
“她说的不错。当年我们抛下提尔他们独自应对尼德霍格,确实是这样。”他的声音异常冷静,仿佛与己无关。
那就是四千年前发生的事情……的一部分。
她更一点没有说错,那个因为沾染龙血被放弃的人,也完完全全有可能是他,海姆达尔必须承认,提尔比他英勇,也比他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