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要当面拆穿他的谎言!她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一切。
甚至包括那个对象就是芦笛。
“谁不是呢,你以为我跟你结婚是真的看上了你?”她脸上覆着一层寒霜,“我也有……情人啊。”
海姆达尔一直面色苍白,双唇紧抿,听到这句话,才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被他的目光扫到,高法依格的心里也奇怪地痉挛了一下,有些钝痛。
她努力不表现得像个泼妇,所以那些“既然有了心上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的质问,她是决计不会提的。
芦笛一定出现在她之前,她甚至连争的资格都没有……不对,不应该这么想。
她所图的只是这个肉体罢了,曾经的情愫便如过眼云烟。她是曾经喜欢过这个化名叫彻达的男人,就像一场梦……后来梦醒了,就像她在萨尔乌斯的那二十八年的时光。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看见他,明知他表里不一,早已不是过去那个她心里的彻达了,过去的一桩桩一件件,却止不住地涌上心头。
她此时此刻第一次庆幸起芙蕾雅的身份,像是她的最后一层铠甲,所以才不至于到卑微的地步。
她的目光移开,不与他对视。
“你总不能不听奥丁的话。哦,我也是。”
都怪奥丁好了。
她感到有点不自在,因为海姆达尔的目光还一直不明不白地落在她身上,她忍不住摸了摸头发,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还有点不清不楚的,急于撇清自己。
“介绍一下,我的爱人……琼达。”
甚至那个头衔也升级了。
不,她心里想的是雾尼。
比起芙蕾雅这个身份,她更希望雾尼是她的铠甲,如果他此刻就在这里……她应当才是真正的无坚不摧吧?
她想起雾尼,突然,也是头一次,觉得有点委屈。
海姆达尔闻言一愣。
她说什么?
不是情人……“爱人”?
……那个琼达?
心中扬起酸涩的海啸,将他眼中那片平静的碧海彻底搅烂。
他仍然没有言语,看起来十分冷淡的表现。高法依格感到有些失望,再次做出那种混不吝的笑模样出来:“至于你的芦笛嘛……我不介意。”
她自嘲地笑笑,不惜拉远在天边的弗丽嘉下水:“连神后都不得不忍受奥丁在外有几个情人呢……既然是联姻,今后咱们互相尊重,好吧?”
反正都怪奥丁!
“可是我介意。”他开口了,维持勉强着平稳的声线,不至于颤抖,他再次告诫她,好像也是为了告诫自己,“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