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斯毫不客气,不加掩饰地上上下下打量他。
高法依格在旁边目睹一切,尴尬地想死,暗地里推了推蒙德兹。父女心意相通,蒙德兹很快就反应过来。
“彻达·蒙德兹!”谎话到了嘴边,蒙德兹打破一时的寂静,高呼。
“是我的远房侄子,怎样?”
……
福斯悻悻离去,感觉这一家子都不太正常。
余下三人站在门廊,彻达只有短暂的惊讶,也没有问什么。而当事人不予表示,尴尬的氛围在剩下两个人之间弥漫开来。
高法依格突然一屁股坐倒,好像不堪背上柴火的重负,冲蒙德兹呲牙咧嘴,指着嘴巴,又揉揉肚子,努力无声表达自己的意思。
——饿了,有没有早饭吃?
“有,有。”蒙德兹一愣,刚才正盯着彻达看,回过神来,不敢再看,转动轮椅进门,“快进来歇歇!喝口水,还有早饭,一会就好!”
这还是蒙德兹第一次接待高法依格带回家的男……朋友。
尤其这个人他不认识,而且两人这样子,大清早回来……是在外面过了一夜?
容不得他不想入非非啊。
彻达·蒙德兹!他更想到自己刚才那个天才的灵光一现,眼里迸出的光比灶台上的火还要亮!
高法依格也进了厨房帮忙,蒙德兹看着她默默的,把他提前找出来的三副银餐具收回两副,换成陶土的。
这又是在干嘛?
他最近是越来越猜不透小女儿的心思了,难道这就是……青春期?
早饭是丰盛的煎蛋和熏肉,配白面包和黑面包,蒙德兹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饭来到客厅的餐桌上,正看到彻达拎着马苏里拉卸下的那捆木柴,从屋外挪进屋内,堆在角落,和其他t储藏的柴火一起。
蒙德兹笑得合不拢嘴:“来就来了,还带东西来,太客气啦!”
彻达应付不来这种场面,只有低头而已,看着有几分乖巧。
“……”高法依格从厨房出来,见到这一幕,唯有怒火中烧。
搞什么!她可是辛辛苦苦驮了一路,结果最后竟然是他揽功?
虽然心里恨得要死,不妨碍她请他坐上主座,单独为他摆好闪闪发亮的银盘银刀叉,杯子里给他倒了稀罕的葡萄酒,她和蒙德兹却只有清水喝——便是这样谄媚,她几乎有点迷信传说里的故事,就怕哪里做的不妥得罪了他。
屋外阴了下来,高法依格咽下心中闷气,拿出十二分殷勤,将餐桌上非特殊节日不用的烛台点起来,三个人的身影模模糊糊地映在灰白的墙壁上,跟随摇晃的烛火而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