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笑了笑,“好吧。”转身走了。
义勇军们各有各的忙,随着拉斐尔的离开,没人再给予苏赫利和埃里克任何关注,地震仍然断断续续,给人一种紧迫的感觉。
发生了太多事,苏赫利有点反应不来,看着埃里克,想笑一笑表示自己没事,嘴角才提起一半,放弃了。
事实是,他很失落。
他无法向别人控诉拉斐尔在说谎,出于了解或出于直觉……听上去都很可笑。更何况拉斐尔对恩赫里亚们的宽大处置,让他刚才的坚持显得更加不知好歹了。
然而埃里克凑近来,万分笃定的语气:“你做的对。”
不管怎么说,那般强硬地索要恩赫里亚的名册,不能奢望拉斐尔心怀善意。
苏赫利冲他勉强一笑。
“发生了一些事,让拉斐尔改变了主意。”埃里克接着说,“那件事情一定非常重要,甚至扭转了局势,否则,他不可能就这样简单放所有恩赫里亚回阿斯加德。”
苏赫利听了一愣,问:“他会怎么做?”
埃里克只是推测,当然也无从得知拉斐尔的真实意图,不过他只知道一件事:“如果,手册交给他,那t便……为所欲为。”
苏赫利因这个想法身上一激灵,想到了就在之前,拉斐尔那深暗而冷酷的目光……
“你觉得拉斐尔是坏人吗?”他感觉嗓子干涩,而这个问题,引来了埃里克颇为讶异的一瞥。
也幸好是苏赫利现在二十岁的娃娃脸外表问出这样幼稚的问题……
埃里克来的路上还以为苏赫利拎得清——不过也能理解,之前是隔岸观火,当然容易一些。
“坏人?”埃里克重复一遍,慎重地说:“仅凭我今天看到的,我觉得他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如果他今天的宣言不是谎言,如今的冥界正是需要他这样的人。”
苏赫利哑然,他正是怕那个——宣言的时候,他也看见拉斐尔漫不经心地抚摸蛇头——但这当然不能构成证据,他也无法向他人倾诉。
他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他怎么能问出什么好坏的问题?他自己的立场还没有定下呢……而这怎么能成为一个问题?他是不是也是个坏人?
“我记得你来时路上跟我说的——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埃里克也不知道苏赫利现在在想什么,但他还是想说,“立场——本没有那种东西,你站在哪里,只是你身边的人决定的。”
苏赫利听着,觉得胸腔微微发热,虽然不大恰当,但他想到了一百五十年前拉斐尔对他说的那番话——为了那些没能站在这里的人……
曾站在他身后的人,曾仰望他的人,曾托举着他的人……他因为他们站在这里。
看着埃里克,他吐露那句他藏在心里但从不敢说的话:“……你好像我祖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