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许久,莲莲冷不丁睁开眼,迎上玻璃墙反射的强光,刺目得眩晕。
她一手扶额,身体轻轻晃了下,很快稳住。
光耀之处。
罪魁祸首站得堂堂正正顶天立地,外套松散地搭在肩上,为非作歹的“祸手”未撤回去,衬衫袖口边缘,绣了片若隐若现的雪花。
莲莲几乎被闪瞎,掌心盖住眼睛,战术性后仰,倒地不起。
围观的几个人被她一连串的反应吓了一跳。
柳生比吕士沉声问:“恶心吗?”
其实并没有。
但莲莲意识到,这是一个偷懒的绝佳机会,细声细气地“嗯”了一声。
他像在自言自语:“脑震荡吗?”
莲莲听着他的诊断,正想顺着他的猜测,坐起来吐几口。
“不可能。”
真田弦一郎掀起帽檐,“她只是碰了一下,没那么严重。”
他没掀动。
“别动,”罪魁祸手将帽子摁回去,“防晒。”
柳莲二垂眼观察着躺在地上的“病号”,闻言,扭头看了眼真田弦一郎的脸色,没憋住笑,“防晒?”
“佑希昨晚问我,”幸村精市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袖口的徽纹,垂着眼笑,“她亲哥是不是又黑了一个色号?”
柳莲二点点头,“确实黑了。”
“昨晚一起回家,”真田弦一郎没再挣扎,冷着脸,将帽檐往下拉了拉,“怎么没跟我说。”
观众的注意力已经被皮肤色号吸走。莲莲还在为装病苦心孤诣。
她大口吸氧,试图营造出“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在人间喘的最后一口气”的破碎感。
少女瘫软在地,伴随着呼吸,剧烈地起伏,衬衫扣子紧绷得甚至有点摇摇欲坠。修长的颈埋在乌发中,像冬日细雪坠满一枝梅。
受不住两指的攀折。
幸村精市跟朋友们聊着天,漫不经心地扫过地上还喘着大气的东西,摩挲的动作一顿。
柳生比吕士还未放弃治疗,观察着“病号”的脸色,仔仔细细地挽起袖口,走过去。进一步望闻问切:“经理,吃早饭了吗?”
幸村精市揭下外套,随手抛过去。
“没……”
弱里弱气的嗓音,被埋在了天降的制服里。
柳生比吕士忍不住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