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说过了,你没有错,是我心甘情愿。”赵楹贴了贴海毓的侧脸,然后站直了身子,“这条路不好走,我想陪着你,又怕乱了心绪,雁之,我才是那个说抱歉的人,如果不是我总是出现……”
“不是的!”
海毓醉了,情绪上涌,听不得赵楹说这种话,他连忙制止,“我们、我们谁都没错!”
海毓挺起身子,动作急不可耐,他紧紧抓着赵楹的衣襟,语气急促激动:“梁云楼,我既然说了这话,便不会收回去,你、你也不准反悔!”
“反悔什么?”
海毓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他说不出口的话赵楹替他说,赵楹微微放低身子,好让海毓能够清楚看着他,“雁之,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海毓回应赵楹的一切。
夜深人静,海毓哭够了,眼角的泪意干涸,赵楹粗粝的拇指刮过他的眼角,“喝醉了就闹人,脾气怎么一年比一年大?”
海毓仰着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赵楹,他只有在盯着赵楹的时候才会有这样多情的一双眼,尽管一声不吭,却好似道尽了千言万语。
“头疼不疼?”
海毓思绪混乱,缓慢地点了点头,他揉着额头,神情有些痛苦,赵楹拍了拍他的脑袋,“坐好。”
赵楹去而复返,端着一碗解酒药进来,海毓朝门边看了一眼,看不清外头站着的人是谁,赵楹随口说道‘卜春和卜秋一路随行’,海毓哦了一声,好似对这神出鬼没的两人不怎么在意。
“喝了解酒药就睡吧。”
海毓盘腿坐在卧榻上,一边喝药一边盯着赵楹,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这样的海毓着实可爱,赵楹站在他跟前,虽然面容冷酷,但眼底却满是温情。
“梁云楼!”
海毓在赵楹替他放下床幔准备离开之际突然喊住他,赵楹脚步一顿,像是猜到了海毓想说什么,他没有回头,只是温声说道:“你睡,我不走。”
“你……”
“你喝了酒后半夜该口渴了,我去给你倒杯水过来。”
海毓方才醉得狠了,李维送他回屋后便没有多逗留,也顾不上替他张罗屋子,赵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愣是没有找到一壶茶,谁也没想到,不过是赵楹出门替海毓倒茶的功夫,就出事了。
赵楹走的悄无声息,他临走前还不忘吹灭了外间的蜡烛,省的强光扰的海毓不得安眠,纱帐严严实实挡住了海毓的视线,因而床前站着一道人影的时候海毓下意识以为是梁楹回来了。
海毓懒洋洋地伸着手,一把抓住了来人的腕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手腕怎的如此细腻,一道娇媚的喘声便在海毓耳边炸开,“大人!”
听着这声音海毓只觉得头皮都在发麻,就在他准备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一具温软的身子就钻进了他怀中,香气扑鼻,海毓整个人都麻了。
“你是何人!”
海毓酒气立马散了大半,他手忙脚乱地将那人推开,但那人却紧紧抱着海毓不肯撒手,嘤咛声听得海毓手足无措,他一把抓过床边外袍,丢在那名女子身上,海毓手忙脚乱地出了内室,正巧碰上赵楹夺门而入,海毓一把抓着赵楹将他往外推。
“屋里有人!”
赵楹听到这话下意识想歪了,以为是有刺客,随手抄起挂在墙上装饰用的长剑,正准备冲进去之际连忙被海毓拉住,“是、是个姑娘!”海毓压低了声音,“你先走,别让人瞧见了。”
屋里头响起动静,海毓一把将赵楹推出去,自己也出了屋子。
屋里头的那名女子披着海毓的外袍扭扭捏捏地走了出来,借着月光,依稀能够看得出来是个容貌美艳的姑娘,海毓有些头疼。
那女子见到海毓便跪在了他跟前,“大人,婢女蓝玉,听管家说您醉了,特地来照顾您。”
“不用了。”海毓连忙摆手,“本官这儿不用你伺候。”
蓝玉抬头,海毓瞧清了她的容貌,果真是我见犹怜清丽如出水芙蓉,海毓摇了摇头,语气更加和缓了几分,“你走吧,本官不喜旁人近身。”
听了海毓这话蓝玉也没多逗留,喝了酒的海毓晕晕乎乎,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劲,但是在蓝玉离开后,海毓才猛地想起来,他外袍还在蓝玉手上呢!
结果第二天,这件海毓好心丢出去的外袍果然惹出了祸事!
一大清早,李府的下人便来报,府中二小姐被人轻薄失了清白,正在哭着喊着要抹脖子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