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太监连忙弯腰过来,将白布掀开。
由于血液停止循环,小芙的脸色已经泛出青白色,胸前黑红的伤口像一朵绽放的死亡之花,扎眼又诡异。
那花朵中间,赫然钉着一枚金色的花蕊,通体金黄,末端圆润。
江菀突然想了起来,在何时见过这枚暗器。
古檀镇,那晚太子的人来刺杀,太子身边那一身黑衣的男人,就是被这暗器刺穿了手掌。
这,是楚凌岳的暗器,意王说过,叫琉金。
而这枚有毒的暗器,本来是要对付她的。
楚凌岳要杀她?
不,不对,他现在和意王是一条战线的,这次所谈的和平条约,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他万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横生事端。
要杀她的,是太子。
杀了她,顺带栽赃嫁祸给楚凌岳,好一招一石二鸟。
左丘明扫了一眼众人,扬声道:“四皇子,想必这凶器你十分眼熟吧?”
楚凌岳讥讽一笑,他都不用起身去查看那凶器,事已至此,对方一定是有备而来。
“就算这枚凶器与我的琉金一样,那又能证明什么?这或许是我打斗时留下的,又或许是有心之人刻意伪造的,谁能证明这枚,就是出自我手呢?”
左丘明:“那你又如何能证明这枚凶器不是出自你手呢?没记错的话,方才你离席了吧?请问四皇子,那一炷香的时间,你去了哪里呢?”
楚凌岳:“我为何要向你解释,向你证明我的去向?你说杀害江小姐的凶手是我,那就请你拿出有力的证据出来,证明,是我亲手杀了她。”
左丘明蹙眉:“证据不是已经在这摆着了吗?这就是你楚凌岳才有的暗器,恰巧你方才又出了殿外,你不是凶手谁是。”
北境使臣气的直接将桌子给掀翻了,“你血口喷人,我们四皇子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况且,他根本就没有杀人的动机,你们大昭就是栽赃陷害。”
左丘明:“呵,动机,你们本就是假意求和来的,实则是借此机会来大昭打探我们内部情况,又或许你们和我们大昭的某位人物达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合作关系。”
“然后恰巧被这倒霉的江小姐撞破了,所以你杀人灭口,不是很合理吗?”
一直未发话的左丘意淡淡开口:“哪里合理?如若是这样,四皇子会把这么明显的凶器留在死者身上吗?他可不像驴那样蠢。”
楚凌岳:“我谢谢你,但可不可以不要拿我跟驴相提并论。”
左丘明一噎,又道:“那又怎么了?有可能是他杀人之后,走的匆忙忘记了,更有可能江小姐死前呼救,引了人过去,所以他才来不及将凶器带走。”
“父皇,这凶器就是楚凌岳的,他也说不出来他方才的动向,难道还不能断定他就是凶手吗?”
昭帝神色有些为难,身旁的吴皇后也跟着道:“陛下,依臣妾来看,这北境使臣确有可疑,若他行事坦荡,又为何不能交代自己的动向呢?”
左丘明附和:“就是。”
殿内众臣纷纷交头接耳,这两边各执一词,谁也不能证明对方所说的是否属实啊。
若当真如太子所说,这北境的人也太险恶了,大昭怎么能与这样的国家交好言和呢,保不齐后面还有更大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