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晚害怕耽误他的时间,想说是不是另外请个女师傅,可刚跟君重华一提,就被他拒绝了。
“是因为孤教得不好?”君重华拒绝还不算晚,非要问个原因。
“没有,我怕影响你。”姜郁晚摸索着指甲盖,因为练琴,她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盖已经产生磨损。
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扭开瓶盖,君重华拿过姜郁晚的右手,翻过来,把药膏涂在上面。
“这是让御医调制的药膏,防止你的手指虬结成疤。”
凉凉的药膏涂在手指很舒服,可心头痒痒的。
“彩兰,记得每日给你家小姐涂药。”君重华笑笑,没再抓着姜郁晚不放,把药交给彩兰。
夜里姜郁晚睡的不安稳,分不清是做梦一直打雷,还是现实中打雷。
直到她醒来,发现屋子里视线不足,才意识到,不是梦,是真的打雷了。
“小姐醒了。”彩云见姜郁晚醒了,开始卷床幔。
“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雨。”姜郁晚问。
“昨晚三更开始下的,四更的时候下的最大,又是打雷又是打闪。”
姜郁晚人还坐在床上,撑着床边往前探身子,透过窗户,隐约可以看到外面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丝毫没有停的迹象。
也不知今日君重华还会不会来。
过了平时君重华会过来的时辰,姜郁晚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心里有股说不清楚的难过。
原来,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鼻子酸胀,一颗眼泪跌落在琴弦上,泪珠被琴弦割断,声音也被雨声冲散。
“姜郁晚,你真没用。”低声自己骂了自己一句,姜郁晚手指覆在琴弦上,手指一动,一首还不熟练的曲子,在她手下断断续续的弹出来。
“明明是一首欢快的曲子,怎么被你弹的如此忧伤。”君重华的声音在姜郁晚背后想起。
姜郁晚回头的时候,君重华正在收伞。
“下这么大雨,你跑来做什么。”姜郁晚的声音哽咽,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埋怨。
走到君重华身边,姜郁晚才发现,他半个身子都湿透了,“下雨就不要来了。”声音像是从喉咙里发出了的。
这一刻,君重华突然很想抱住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的姜郁晚。
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
伸出手指,勾住姜郁晚的手指,晃了晃,君重华说:“我答应了一个人教她学琴,不能食言。”
“你可以不来的,我又不是要你天天教我。”话说出口,姜郁晚就后悔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子里乱成一团,尤其是在看见君重华冒雨还来之后。
口不择言,姜郁晚说完,盯着君重华,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
“抱歉,我出宫之前,父皇临时把我交了回去,所以,我来迟了。”君重华察觉到姜郁晚的小脾气,讨好的用勾着她的手指往自己身边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