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努力的掩饰尴尬,强撑面子打哈哈道:“先生真乃圣人也,具有仁慈之心。”
奈何吕长策并非是那些见好就收的人,他做事一向我行我素,认定是对的那便是对的,容不得旁人混淆。
当下就站起身来,脸色冷了下来,强调道:“在下不过凡夫俗子,诸位过誉了,对离王妃的评价也是实话实话,不明真相妄加置评,实在是有失君子风范。”
“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下告辞。”
随即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不给众人挽留的机会。
“好一个吕长策,果真是狂妄至极。”
“谁让人家少年天才,又有一个好爹呢!”
待他离开后,原本还儒雅的一群文人也不装了,面色变得阴骘,各种阴阳怪气的话层出不穷。
“公子,他们也都是些有脸面的人物,都得罪了不好吧?”出了茶楼,吕长策的书童快步追上他,一边撑着伞,一边委婉的劝道。
公子的性子实在是让人难以亲近,他过于正直了,无法在朝中立足,饶是如今作为一个夫子教书育人,也免不了开罪旁人。
好在公子有真实才学,再加上老爷位高权重,才叫那些小人不敢吭声的。
吕长策却不以为然的伸手拍去肩膀上的落雪,眼里都是掩盖不住的欣赏,“我看过那离王妃作的文章和诗词,绝非是等闲之辈,又怎会如他们嘴里所说的那般不堪。”
“祸国殃民?”
“若离王妃真祸国殃民,冀北干旱怕是解决不了。”
“可她到底欺骗了陛下,私自前往冀北。”书童嘟囔,“既已嫁作人妇,就该在家中好生的相夫教子,怎能随意出去抛头露面?”
吕长策脚步一顿,斜睨了他一眼,呵斥道:“你跟着我这么多年,圣贤书都读何处去了?”
“女子也好,男子也罢,饶是成婚,也不能限制了女子的自由身,她心系夫君,孤身一人千里而去,如此壮举本该褒奖,怎地在你嘴中变得如此不堪了。”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书童意识到自己的口无遮拦慌忙解释。
他也是被方才那些文人骚客给影响到了,才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吕长策摇了摇头,“罢了,往后多看些书吧!”
不似别的主子动不动就对下人大骂,处罚银钱。
吕长策性子温和是出了名的,饶是再生气也不过是让其多看些书,省得出去丢人。
而他回府之中便迅速的写下一首诗明里暗里都是对荆瑶壮举的称赞,树大招风,很快这首诗就传遍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了。
甚至还出现在了皇帝的御书房,以及赫连钧的书案上。
离王府内。
“这个吕长策倒是胆子大,也不怕触怒了咱们这位陛下?”林摹吊儿郎当的坐在了矮榻上,翘着腿戏谑道:“还别说写得倒是真不错。”
他一看到就急忙拿来和赫连钧分享了。
赫连钧坐在轮椅上,目不斜视的将手中的书合上,语气淡淡,“他做事一向如此,父皇又不是不知晓,就算恼怒也不会治罪于他,顶多罚他爹几年俸禄罢了!”
这就是文人的影响力,也是吕长策任意妄为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