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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您甘心吗（第2页）

只是到底真假如何他尚未可知。

心中的迷惑也跟着多了起来，那丫头莫不是早就未卜先知，还是和离王串通一起，特意在地牢中接近自己的。

“鹊起啊，你的医术朕一直都是深信不疑的，若能医治好离王，朕就免了你的以下犯上之罪，让你重新回到太医院。”

正当鹊起的脚迈向黄色纱幔往里走时，那端坐在外头矮榻上的帝王冷冰冰的来了一句，他漫不经心的吹着手中热气腾腾的茶水，就好似再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般。

鹊起毕恭毕竟的回过头，重重的拱了拱手，“罪臣自当竭尽全力。”

“鹊大夫请。”而里头还在帮衬着赫连钧包扎伤口的白曦月起身给对方让了位置，眼神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床榻上的人。

比起医术，她最自信的从来都是自己的脸。

前面的那些太医能骗过已然是万幸了，可面前的这位乃是鹊起大夫，听闻当初还曾经将难产大出血的宸妃娘娘从鬼门关拉回来。

如此惊人的医术，他定会察觉到异常。

“有劳郡主。”鹊起脊背半弯，微笑着给对方点头。

白曦月紧张兮兮的攥紧了双手，从答应离王哥哥的那一刻，她就很清楚的知晓自己这条路不好走。

稍有不慎别说是光耀门楣了，白家满门抄斩都是小。

“有劳鹊大夫。”赫连钧却面不改色的将受伤的地方伸出去，这般坦然倒真像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鹊起笑着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给他上下查看了一番，又从太监手中取来自己的药箱，各种折腾那受伤的地方始终没有任何的反应。

然而眼力惊人的鹊起还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压下眼底的异样，像是在挣扎。

知道赫连钧慢慢的坐起身来，一脸落魄的问，“鹊大夫也没有办法么？”

鹊起抿唇不语，眉头紧锁，忽然回想起地牢中那少女所说的话。

“鹊大夫自诩清高，觉得自己就算是死了也能在史书上留下浓墨的一笔？那可真是笑话，您都死了，您的痕迹会被您的对手一点点抹去，到头来谁还记得您啊？”

“您改不会天真的以为您所救过的人，能证明您的医术，和您生前的伟绩么？”

“真是笑话，您既没有弟子，也没有后人，谁会为您正名啊？”

“古往今来，那个圣贤大儒不是弟子众多，这才得意流芳百世，那个贤臣不是儿孙满堂，得意青史留名，像您这样四处树敌，还被陛下关入大牢的，谁会记得您呢？”

那些声音此时此刻就好似魔音一样在他耳畔萦绕，久久挥之不去，不断的怂恿他往违背自己本性的另外一方去。

可若是不去的话，那他真的就会一辈子老死在地牢里。

再无人记得他鹊起的医术，就这么消散在世间。

“您甘心么？”

少女的笑容逐渐的浮现在眼前，那最后一句话让人难以忽视。

“鹊大夫？”赫连钧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鹊起收敛了脸上的情绪，不动声色的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语气掷地有声，“回离王殿下，您的脚……站起来的可能只有两成的机会。”

“罪臣也无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