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宇文渊眼眶乌青,头发和胡须都乱糟糟的,如此狼狈,简直和名满京城的靖王殿下全然是两个人。
李富被他开口的酒气熏得向后退了几步:“靖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成如今这副模样啊!”
宇文渊似有些头疼,眉头一直皱着,咳嗽了两声后想要站起身,结果给了太多酒眼前眩晕,竟然直接倒在了地上。
“靖王殿下!”李富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搀扶,宇文渊摆了摆手,将他推搡到一旁:“你是来给本王送酒的吗?”
他靠在了身后的海棠树旁,声音沙哑。
“王爷,奴才是来传圣旨的,还请您接旨。”
“圣旨?本王要喝酒,把酒拿过来。”宇文渊皱着眉头。
李富十分为难,苦口婆心地劝说着:“靖王殿下,您这样就别再喝酒了,圣旨不能违抗啊。”
宇文渊被烦得不行,他摆了摆手,十分敷衍地开口:“接旨,皇兄有何吩咐?”
李富实属无奈,只能摊开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靖王宇文渊抵御外敌有功,赐忠勇二字,特准看守乾天门,钦此。”
宇文渊缓缓抬头,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面前的李富。
明明是一个酒鬼,可李富却感觉毛骨悚然,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将手中的圣旨递了过去:“靖王殿下,您快接旨吧。”
宇文渊将圣旨拿了过来,扫了眼上面的文字,忽然笑了出来:“看守乾天门?”
乾天门是皇宫大门,一般都是京中御林军轮番看守,宇文戒居然把这活儿交给自己一个人?
还赐忠勇二字?
这算什么赏赐,分明是羞辱!
皇上的亲弟弟,尊贵的王爷成为看大门的,这真是前所未有的可笑事情。
李富一直都在观察宇文渊的反应,只见宇文渊缓缓抬头:“本王什么时候上任?”
李富笑了出来:“皇上说乾天门极其重要,王爷还是早些前去为好。”
他心中纳闷,宇文渊也一点反应都没有,是真的心如死灰,还是装模作样?
宇文渊站起身,当着李富的面把手中的圣旨随意扔到一旁,拎着桌上的一坛子酒,晃晃悠悠地离开了靖王府。
李富看着纳闷,连忙追了上去:“王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宇文渊回答的理所当然:“看大门啊,皇兄不是让本王早些去吗?”
李富压了压眉头,跟着宇文渊一起走了。
宇文渊现在醉的厉害,连马都骑不了,晃悠着招摇过市,甚至又卖了一大坛子酒带在身边,着实引人注目。
“这不是靖王殿下吗,昨日才凯旋回朝,现在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难不成是遭到皇上贬斥了?”
“当初靖王不就是犯了事被贬去了边关,如今得胜归来,居然还不招皇上待见啊,他当初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如此严重?”
“我听说靖王和王妃唯一骨肉死在边关了,现在才如此消极憔悴。”
“那这靖王的命也太苦了,王妃无缘无故失踪,如今连孩子都没了。”
“我听说靖王妃不是失踪了,而是被某人困住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却没有阻拦宇文渊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