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穷拿起酒瓶子说:“是,美女说得是,我们男人就是狭隘,你们女人才伟大,来!为女同胞们喝一口!”
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等到桌面上摆着一堆空酒瓶的时候,左穷和卫明似乎都有点醉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两个人的酒量似乎小了许多,左穷大着舌头说:“美女,今天能跟你喝酒我高兴,真的,高兴!”
卫明也是烟视媚行,笑道:“小左同志,你高兴什么呀高兴,我看你是郁闷吧。”
言轻按女人笑的有些深意,挺美,但左穷还是这么认为。左穷听了,顿了一下,叹了口气说:“我郁闷吗?我怎么郁闷了?”
卫明哈哈大笑,用酒瓶子指着左穷说:“对!你他妈就是郁闷,看你那样!像别人欠你钱似的。”
左穷太那个了一愣,这女人发起疯来有时候预言蛮准的,可不是,农贸春那厮不是还欠着自己那么大笔钱么!想玩自己,弄得他里外不是人,想想就挺恶心的。
他嘿嘿一笑,说:“没人欠我钱,我欠别人钱,我欠我认识的每一个人的钱!操他妈!”这会儿两人似乎也不讲文明了,比气魄。
卫明眼睛红红的,有些醉酒了,把酒瓶子往桌上一摞,大声说:“靠!不许说脏话!谁欠你钱了?还是你欠人家钱?跟我说说。”
左穷差点喷笑了,摇摇头说:“我谁都不欠,全世界欠我的……”
卫明一愣,突然看到左穷的诡笑,就知道他没说真话!没好气说道:“你吹牛吧,还全世界呢,你王八羔子的欠全世界的那是真!!”
左穷醉眼朦胧地看看卫明,冲口说:“卫姐,你跟我说个实话,我老了吗?我现在有些想知道了。”说完,左穷好像舒了一口气似的,把手里的那瓶啤酒一口气喝了个见底。
卫明听完左穷说的话,一下子愣在那里,看着左穷眼睛都没眨一下,等左穷的那瓶酒喝完以后,又喃喃地说:“老啦啊,怎么会。”说完,卫明看着他放声大笑着,说道:“靠!你怎么说这些疯话,你要老了,我们下江这四套班子的人还不得疯了!你不好,风华正茂。”
“那刚才那医生怎么把雯雯当我们女儿了,雯雯都要大了。”
左穷喃喃自语了会儿,突然沉默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卫明说:“卫姐,老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明确的界限?从小就知道老了,却没想明白怎么老的,你知道吗?”
卫明平静地看着他好大会儿,才缓缓说道:“我还要等你告诉我呢,你怎么问起我来了?”
左穷听卫明这么一问,酒立刻清醒了大半,有些尴尬地看着她,说:“晕!喝酒!怎么说起这些玩意来了,当初就是不爱整这些深奥的东西才没去哲学系的,现在却犯贱了,呵呵。”
卫明微笑了一下,拿起酒瓶子,与左穷碰了一下说:“左穷,来!喝了忘掉不开心以及郁闷纠结。”说完,卫明把酒瓶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用手掩了一下嘴巴,低下头没说话。
左穷也猛地把酒瓶里剩下的酒全部喝光,然后跟着卫明一起沉默了起来,这段时间两人已经很久没亲近了,有那么些的生疏。
这个时候,马路上的车偶尔从这个路边摊旁经过,刺眼的灯光把左穷和卫明的脸色照得有些苍白,左穷拿出了一根烟点上抽了起来,在淡淡的烟雾中,对面的女人显得有些模糊,左穷心里的压抑感觉并没有随着烟雾扩散,反而在这团烟雾里又多了一丝迷离。
有时候一个人的心境和他所处的环境有很多的关系,有时候心境的好坏也决定着看待世界的眼光……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卫明抬起头,笑着看了一眼左穷说:“好啦,今天喝得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不然雯雯醒了还不得害怕的。”
左穷笑了,看看卫明,缓缓地说:“好,我开车送你吧,你先把车搁这,明天再过来取。”
卫明摇摇头说道:“不用了,你也喝了不少酒,最好别开车了,我打车回去,你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