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穷惊讶地低下头,看了看雯雯,发现雯雯的眼睛还没睁开,心里估计雯雯是在说梦话,左穷把水杯拿在手里,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水,心里缓缓地蔓延着一种的悲伤。
这种悲伤是莫名的、迷惘的,同时也是幸福的、绵长的。
左穷把被子往雯雯身上盖了一下,缕乐乐缕雯雯的长头发,在心底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左穷把脸转过去,背着雯雯又昏睡过去。
第二天,左穷在床上躺了一上午,雯雯除了上厕所和给左穷做饭之外一直在左穷的身边照顾左穷,左穷在极度虚弱的状态下深深地体会到雯雯确实长大了。以前左穷总是认为自己在雯雯面前是强悍的,雯雯是娇柔的、被呵护的对象,可现在看来,雯雯的这种柔弱中还蕴含着坚韧不拔的力量,这种力量让左穷都有些吃惊。
左穷在心里不住地问自己,眼前这个柔韧而善解人意的少女是当初自己在戏耍着的小鼻涕吗?可当雯雯亲昵地在左穷耳边轻唤着哥哥的时候,左穷不得不承认,是,她就是当初那个拉着自己的衣角喊饿,而且一手脏兮兮的的小女孩。
病中的左穷觉得自己的内心突然变得脆弱起来,他不敢想,如果此时身边没有雯雯他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到了下午,白兰花打过来一个电话,是雯雯接的,白兰花的电话一般都是雯雯接的。
白兰花不过是打电话过来询问雯雯的情况,咋电话中却意外的听到了左穷的消息,一听左穷病了,挂了电话没多一会,就直接过来了。
白兰花进了卧室,一看左穷病恹恹地躺在床上,赶紧坐到左穷身边,嗔怪道:“病这么厉害也不告诉我一声,怎么样了?好点没?”
左穷对白兰花笑了一下,嗓子有些沙哑地说:“没事了,也不是什么大病。”
白兰花用手摸了一下左穷的额头,高声说:“什么没事了?这么烫啊,你烧糊涂了吧?快,赶紧坐起来,我们去医院!”说完,白兰花就打算去扶左穷起来。
左穷紧锁着眉头,感觉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对说:“别动,我有点头晕,好了,现在烧早退了,昨晚比这严重多了。”
白兰花看了看左穷,握着左穷的手说:“现在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去。”
左穷闭上眼睛说:“我和雯雯刚吃完饭,你下午不还有事情吗?你要有事你就忙你的,我没多大要紧的。”说完还不忘证明似的笑着,虽然不怎么灿烂。
白兰花嗔白了他一眼,用沁凉的指尖点了点左穷的额头,温柔地说道:“弟弟,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再忙我也不能抛开你呀。”
左穷一听白兰花喊“弟弟”,心里就颤了颤,又想起昨天昏睡时作的那个梦,脑袋里嗡嗡直响,左穷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前的白兰花,说:“呵呵,姐,你真好。”这‘姐’叫的真有些不自然的……
白兰花眨了眨眼睛,对左穷笑笑说:“你这一生病我还真有点不习惯,我记得咱们从认识开始你好像就没生过病,你一直都活蹦乱跳的,这次怎么搞的呀?”
左穷听了哭笑不得,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着凉了吧,前些天下面的领导请去金……”说到这儿左穷有些尴尬的止住了口,心中暗骂自己多嘴,和一个女人说这些干什么。
白兰花似笑非笑地看着左穷问道:“是吗?老实说,是不是在那里干坏事了?”
左穷无奈地说:“我干坏事?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白兰花笑了笑,打趣道:“不要装得和我很熟,我会很不习惯的!”
左穷一听白兰花的话,感觉一阵头晕,气笑的指了指。
正在左穷想对白兰花说什么的时候,雯雯敲了敲门,然后把门推开,走到左穷的床边说:“哥哥,我有事先出去一下,让白姐姐先陪陪你吧。”说完,雯雯对白兰花笑了一下说:“白姐姐,你在这我就放心了,药和体温计都在床头柜的抽屉里,过一会你在给哥哥量一下体温,要是温度还没退下来,你再给哥哥吃一袋退烧药,感冒药刚才我已经给哥哥吃过了,用不用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