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燧发枪,季泽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也不是不知道新政一出,他伤害了太多太多人的利益,自己是首当其冲。那些人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个出了事,牵连也是甚广。
这次侥幸躲过去,他们肯定还会有下一次,防着些总归没有坏处。
其实,季泽最担心的还不是这,毕竟他们人在京城,想要下手还不得仔细掂量掂量。可大把银子扔下去,炮灰又那么多,还是有人愿意做这种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事情的。
想到这些,这几天他专门叮嘱了他爹娘和遥遥要小心些,少出门,尤其是出门时一定要将小木带在身边。
虽然李氏和季大根也很奇怪为什么儿子会这样吩咐,但他们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儿子这么说t,他们照做就是了,想必让他们这样做定然是有他的缘由。
季泽见父母这样,多少也放心了些。
他不是不想告诉他们,但是实在怕他们整日里担惊受怕,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又担心自己做的这些事太过于出头,然后出事。毕竟,他们就他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还是老季家有史以来唯一一个考上了状元的人。
若是出了意外,李氏与季大根怕是得伤心得肝肠寸断。
……
天气热得要命,没有一丝风,好在卯时前季泽便已到了午门外。若是在午后,人便是像在火炉上烤着一样。
今日本是朝会的日子,皇上召集京内所有官员都要上朝,包括五品以下,似乎近日有什么大事发生。
但由于季泽最近几日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研究热兵器,两耳不闻窗外事,什么都不知晓。
等候的时间里,午门外陆陆续续到了不少官员。
大家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回头发现季泽也在,眼神若有所思。
“你们听说了没?最近都在传镇国公府世子喜欢探案其实是为了掩饰他猥亵尸体的癖好……”有个小官小心看了眼背对着众人的顺天府尹陈焕,小声道。
“真的假的?这种话你也信,该不会是骗我们的吧?”有人掏了掏耳朵,嘴里虽不信,但面上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骗你作甚?京城内大家都这么说,又不是本官一人所言!要我说陈大人也是个狠人啊,居然有这种爱好,看来人还是不可貌相吶!”
“就是可惜了英明神武的镇国公,名声就这样被世子给毁了……”
“呵,这事本官也听说了,想不到被百姓称作青天大老爷的陈大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老夫待会定要向皇上参他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