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王大有不备,秀芳手快的抓着女人的头发,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将她整个人都拽了出来。女人护着头发尖叫不止,王大有一把推开秀芳,将女人护在怀里。女人立马哭得梨花带雨,“大有哥……”“血!见血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伙儿才把目光转到摔在地上的秀芳身上。秀芳是面朝下摔的,肚子着地,当即就见了血。王大有惊愣在原地。他只是轻轻推了一下,怎么秀芳就摔了?怎么就偏偏摔到了肚子?被他护在怀里的那个女人这会儿也不敢作妖了,躲到一边去,小心翼翼的观看着旁人的眼色。秀芳疼得喊了一声,王大有才惊醒过来,慌得要去找大夫。此时秀芳身下的血迹已经扩散成了一片,看起来惊心怵目。那些小媳妇儿吓得惊呼连连,脸色发白。年纪大些的婶子见了直摇头,她们都是过来人,知道秀芳这样的大小都保不住了。听见这话,王大有本就不清醒的脑袋更是一片空白。大小都保不住了?那他怎么办?方管事闻讯赶来,瞧见眼前这样顿时皱起眉来。王大有是见过方管事的,噗通跪下磕头请方管事帮忙请个大夫。人命关天,方家又在做善事,要是不管眼前,这几天的善事就白做,方家这么久的好名声也就可大夫看过后也只是摇头叹气,直言告诉王大有,小的早就死在肚子里了,大的也尽早准备后事吧。王大有这么壮实的汉子突然像是被人抽干了所有力气,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不会的,秀芳身子结实得很,怎么可能就死了?对了,周应淮!他都能救他儿子,一定能救秀芳!”呢喃完这一句,王大有抱起秀芳,发了疯似的跑出镇子。他本来就跛脚,又抱着个大肚子的,这一路走一路摔弄的哪儿哪儿都是血。好不容易快到两河村,又被看守的官差喝退。谋判罪,他当不起……今天守村口的是李贵和春生爹听见前头有人闹事时还在乐呵呵的听热闹,到了后头才知道秀芳死了。消息传回村里时,傅卿正跟其他人在地里忙活着,听说秀芳死了,顿时一阵唏嘘。“我前头还看见她在镇上卖东西呢,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呢?”“难不成是早产了?可算算日子应该还早啊。”“我之前去镇上听说王大有找了个女人,难不成是秀芳知道,想不开寻短见了?”“哟,就王大有那样的还有女人要啊?还有比秀芳眼瞎的?”正说着,李云他娘看过来。“傅妹子,听说王大有喊着要来你家求药,说只有周应淮能救秀芳,这是怎么回事儿?”傅卿声音沉闷。“我哪儿知道。”大家都知道当初傅卿跟秀芳处得好,如今听见这些心里怕是也难受,也就没再往她跟前说什么了。傅卿心里头像是压着块大石头,随便寻了个借口先回家了。还没到家门就瞧见老刘头跟周应淮说着什么,神情略显严肃。见她过来,两人默契的停了话头,随口说了两句其他的后,老刘头就先回去了。“刘叔跟你说什么了?”周应淮接过她手里的农具,“没什么,就说山泉水比前两日又小了很多,过两天怕是山里也得断水了。”傅卿面上也跟着严肃起来。山里有了水,又有狗蛋他娘帮忙,地里的庄稼长势颇好。自家种的早,马上就能收成,倒是影响不到多少。可如果这个时候断水,其他人家怎么办?“我明天去山里看看。”傅卿点头,跟着他进了家。周应淮把大门关上,终究还是没忍住。“瘟疫谣言一出,张婆子家的房子怕是不好卖了。刘叔的意思是等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再找人去问问张婆子家还有什么人,如果他家真没人了,那房子就这么闲置着吧,地看谁家想要就先给谁家种着,等房子有人愿意买了,到时候又把地给人家还回去。”傅卿脚步稍顿片刻。“这些事情他自己看着来就行,干嘛还得跟你提一下?”周应淮轻叹道:“这不是怕你心里不好过,想捡着话跟你说嘛。”她紧紧抿着唇,眼泪簌簌的掉。周应淮笨手笨脚的给她擦着眼泪,谁知她越哭越厉害,他干脆揪着袖口胡乱的往她眼角上噌,才几下功夫她的眼角就红了大片。傅卿捶着他,“疼!”周应淮由着她打,等她打累了才抓着她那两个没什么力气的小拳头。“我不会哄人。卿卿,以后不要哭了。”傅卿止住的眼泪又掉下来。周应淮手足无措,但动作明显比刚才要更加轻柔些。“爹。”“娘。”少禹领着玉丫头砰砰的拍着大门,傅卿赶紧背过身子把眼泪擦了擦,周应淮则是去开了门。“爹,山泉水断了。”周应淮心下一沉,“我上山看看。”傅卿转过身时正好看见周应淮拿了弓箭,她眉心一跳,心中惴惴不安起来。“带弓箭干什么?你要去到山顶吗?”“今早上山泉水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断了。定是山顶上的野兽弄坏了引泉的竹筒,村里这么多人等着水喝,我得赶紧去修一修。”傅卿拉着他,“一会儿就天黑了,你明天一早再上山吧。”周应淮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还信不过我?你好好带着孩子,我很快回来。”丢下这句话,周应淮快步走出家门。知道断水后,好多人挤在山下,正吵着要上山看看。见周应淮过来,大家自觉的让开一条路来。老刘头一脸凝重,“周应淮,你要上山啊?”他点头,“我去山里看看。”见大家一脸担忧,他沉声宽慰:“或许只是野兽弄坏了引泉的竹筒,我重新搭好就是了。”话音刚落,好几个人都站了出来,说要跟着周应淮一起上山。李兴被媳妇儿推出来,“我家李兴跟你去。之前就是他跟着你上山的,路他熟,搭竹筒的活儿他也熟。”:()后娘难当:我靠暴富养崽洗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