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子潇见辛荑回来了,忙问道:“他会来吗?”辛荑哭着说道:“呜呜呜殿下,奴婢太没用了,奴婢连陛下的面都没见着,所以陛下应该是不会来了。”辛荑原本以为韶子潇听到这话后会伤心欲绝,甚至于再次呕血什么的。可韶子潇只是笑了笑,然后伸出手,帮辛荑擦了擦眼泪:“傻丫头,你哭什么呀?这又不怪你。”辛荑的眼泪反而流得更凶了。“不!这都怪奴婢!是奴婢没用才见不到陛下的……”“就算你见到他了,他现在正在洞房花烛夜,估计也是不会来这里的。所以,我一点都不怪你,你也千万不要再自责了。”辛荑还想说些什么,不过此时李院首已经走了过来,对韶子潇道:“殿下,臣已经准备好了。不知殿下您准备得怎么样了?”“我也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施针了”“可是殿下,此次施针和以往都不一样,会特别疼。所以最好能有人把您抱在怀里抚慰。不然,您极有可能因为疼痛而乱动,而您一旦乱动,臣施针的时候就容易插错穴位,继而会伤到孩子。”“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乱动的。”李院首叹了口气,然后捻起金针。正当他准备施针之时,一个太监闯了进来,并且直扑床头。辛荑急忙呵斥道:“你不想要命了吗!赶紧滚出去啊!”拓跋毅摘下帽子,然后对着床上的人道:“子潇,是我啊!”韶子潇本来已经闭上眼睛,正打算承受施针之痛。没有想到,心中之痛来得更快。他睁开眼睛,然后看到穿着太监衣服的拓跋毅正站在床头望着他。拓跋毅见韶子潇睁开了眼睛,急忙跪到了地上,然后紧紧地握住了韶子潇的手,道:“子潇你别怕,有我在,咱们的孩子不会有事的!”韶子潇愣了一下,然后一把甩开了拓跋毅的手。这时,他的腹中一阵剧痛袭来。惹过这波痛楚后,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辛荑,这是哪里来的小太监,还不赶紧把他赶走!”“可是殿下,您刚刚不是还让奴婢请陛下过来的吗?他现在真的来了,您又为何要这般呢?”堂堂皇帝被一个宫女又推又骂又打,还赶了出去!此时又是一阵剧痛向韶子潇的腹部袭来,韶子潇咬牙忍着,根本就没有办法说一句话。李院首见此,对着拓跋毅道:“陛下,现在殿下的情况很不好,臣需要马上施针。”“那你看朕干嘛?!还不快点施针?!”“可是陛下,施针时需要有一个人抱住殿下的身体,以免殿下因为疼痛而挣扎。”拓跋毅闻言,几乎没有思考就脱鞋上了床,然后将韶子潇拥入怀中。韶子潇感受到后,微微睁开了眼眸,道:“今晚是陛下您的洞房花烛夜,陛下不该待在这里的。”“子潇,娶长平公主为后这件事,不是我的本意,我以后一定会跟你解释清楚的。所以,你和孩子一定要好好的!”听到“孩子”二字,韶子潇忍不住落下了一滴清泪。“可惜啊,我和孩子应该是等不到陛下的解释了……”“不会的!子潇,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拓跋毅,我刚开始还想着,只要我的孩子能没事,我活不活都无所谓了。可现在我后悔了。”“当然!子潇,不仅孩子得没事,你也一定要好好的啊!”韶子潇摇了摇头,道:“不,我的意思是,我应该带着这个孩子一起去死。”听到这话,拓跋毅本来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又生生地被刺上了一刀。“子潇……”“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对你没有信心,我不信你能照顾好这个孩子。如果我生下他,就是为了让你跟长平公主虐待他的话,我不如带着他一起走了。”拓跋毅张了张口想要辩解,可他又不敢。之前他来未央宫的时候,长平公主就一直派人监视着他。因此,即便是面对他最爱的人,他也只能横眉冷对。估计长平公主今天也派人监视着他,他如果直接把真相说出口,长平公主一怒之下,那岂不是绝对不会给他解药了吗?对了!解药!刚刚长平公主不是给了他一颗能暂时缓解韶子潇体内毒素的药吗?他见到韶子潇后太激动,都把这个事给忘记了!于是拓跋毅急忙开始寻找刚刚那颗药。可此时正是施针的关键时刻,拓跋毅稍稍松开了韶子潇,韶子潇急痛之下剧烈地挣扎了一下。偏偏在这时,李院首在韶子潇的身上扎了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