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奢望着,钱檬初能刚好在太医院。不过等到她跑到太医院后,那些太医都停下了手上的活,纷纷围到了辛荑的身边关切地问道:“辛荑姑娘,您怎么来了?是不是皇后殿下身子不适?”辛荑跑得太累了,因此现在只是不断地喘着粗气,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当她听到太医的话后,她直接拼命地点头。那些太医见此,都拿上了医箱,然后赶往未央宫。辛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虽然她心中非常疑惑:为什么这些太医突然都转了性了?不过她还是更加挂念韶子潇的安危。于是她也不愿去追究这个,而是跟着这些太医跑回了未央宫。太医轮流给韶子潇把脉后,脸色都变得非常凝重。在这些沉重的气氛中,辛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但又因为太想知道韶子潇的情况了,于是他走到太医院院首面前,然后轻声说道:“院首大人,我家殿下怎么样了?”李院首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辛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呜呜呜,殿下他还那么年轻,怎么就这么没了呢!”听说这话,李院首脸色大变,呵斥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皇后殿下他还好好地活着呢!”“啊?那您为什么要摇头啊?”“我摇头是因为,殿下腹中的孩子极有可能保不住了。”辛荑的脸色更差了:“如果小皇子保不住了,那简直就是要了殿下的命啊!”他们在说这话的同时,韶子潇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是因为腹痛而醒的,醒过来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他的孩子保不住了。韶子潇的眼角滑出一滴眼泪。他这些天这般苟延残喘地活着,不过是为了腹中的孩子。现在却告诉他,他的孩子活不成了。韶子潇想着,如果孩子没了,那他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就跟着孩子一起去了吧。这样的话,黄泉路上,他还可以保护他的孩子,尽一尽做爹爹的责任。他正这么想着,突然腹中一阵剧痛袭来,韶子潇再也忍不住,直接呻丨吟了出来。辛荑听到声音,急忙走到床边。然后她才发现,原来韶子潇已经醒过来了。辛荑急忙擦了擦眼泪,并且收敛起了悲伤的情绪,然后问道:“殿下,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韶子潇忍过这一阵剧痛,然后虚弱地说道:“肚子好疼……我的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辛荑闻言,沉默了。这时,李院首跪到床前,道:“殿下,您这是要小产了。”韶子潇含着泪说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保住我的孩子了吗?!”“还可以试一试金针渡穴,只是,此法疼痛难忍,一个不当心,不要说是小殿下了,殿下您也会没命的啊!”韶子潇闻言,急忙道:“我要试!只要能保住我的孩子,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听着韶子潇如此坚定的语气,李院首不敢再劝,于是他点了点头道:“好,臣这就去准备。只是臣不得不提醒殿下一句,您最好是要立下遗书。”韶子潇将手轻轻捂住疼痛不止的肚子,然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对辛荑道:“你去试试把陛下请过来。就说,我有最后几句话想跟他说,说完之后,此生不必再见面。”辛荑就知道,韶子潇最放心不下的,肯定还是拓跋毅。如果真的到了遗言的地步,那肯定是说给拓跋毅听的。于是她又跑着去了椒房殿。可惜的是,椒房殿的侍卫连大门都不让她进,并且还说:“去去去!陛下和皇后殿下正在洞房花烛夜呢!你算什么东西,也敢鬼哭狼嚎地说要见陛下?!”这些侍卫说得不错,此时的拓跋毅确实跟新任皇后待在洞房内。不过,他并没有和长平行房事,而是在跟她周旋。他本来就是冷着脸拜完了堂,等到了洞房后,他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长平公主自己拿下红盖头,然后笑道:“梁帝陛下,演戏就该演全套,你都已经做了那么多了,总不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吧!”拓跋毅厌恶地看了长平公主一眼,道:“朕已经娶了你了,现在你赶紧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朕立马就杀了你!”“哦?你杀了我的话,那你的皇后也活不成了呀!到时候我和他一起去地狱,我照样揉拧他!”“那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给朕解药?!”“跟我洞房花烛夜。”“这个,还真不是朕想做就能做的!”“你、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