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
这主意怎么有些耳熟,他前两日见到刘瑶时,与她说起过对檄文这事,才知道是刘瑶先提出来的,与她说了朝堂上关于这事的看法,还有汲黯所做的事情。
他觉得陛下对汲黯反对给匈奴送檄文反应如此大,可能是迁怒的缘故,毕竟汲黯这些年说的不中听的话多了,陛下也知道他的性子,虽然没给他升官,可以允了他九卿之位。
不像他,自诩多智,也不曾惹怒过陛下,跟在陛下这么多年,连九卿都没摸到。
刘瑶听说后,就拉着他一起想怎么给汲黯脱罪。
他觉得除非汲黯向陛下道歉请罪,否则日后要倒霉。
毕竟陛下有些小心眼,司马相如给陈阿娇写赋,陛下一年都没忘。
刘瑶后来冥思苦想,让他劝汲黯也写个檄文。
当时东方朔就无语了。
本身他的檄文还没有写完,去劝汲黯写,怕是要被他骂个狗血淋头。
今天听陛下这么说,他怀疑见他不愿意,就告诉了陛下,然后陛下折腾汲黯。
“……”众臣眼神复杂,一些人有些心疼地看着汲黯。
所谓“忠言逆耳”,汲黯说这些自然讨不了好。
不过陛下答应不给匈奴送檄文,汲黯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他的文采也算上佳,写个檄文对他没什么压力。
辕固见汲黯不吭声,上前一步道:“陛下放心,等我们从边陲回来,汲黯会将檄文上呈陛下。”
“……诺!”汲黯见状,认命上前。
刘彻唇角微勾,“辕老先生所说有理,相信从边陲回来后,汲黯的檄文会更有血性。”
汲黯:……
刘彻如他承诺那般,暂时不打算往匈奴送檄文,打算先存着,等开战后,再让人送往匈奴。
东方朔、主父偃等人所写的檄文很快就上呈给刘彻,刘彻看完后,将满意的让人贴到未央宫的外面,算是出了一口郁气。
……
日子过得很快,时间很快来到了除夕宫宴。
刘彻十六岁继位,六年改一次年号,现在是元光六年,为即将到来的新一年定为“元朔”,到了明日,就是元朔元年了。
细数今年,虽说年底的时候,匈奴的骚扰让刘彻不怎么开心,但是整体论一下子,还是有许多成果的,尤其卫青大破龙城,让军臣单于震怒。
傍晚时分,长安的达官显贵纷纷进宫向刘彻道贺。
宫宴前夕,刘瑶曾听宫人说过,说刘嫖为陈阿娇求情,想要陈阿娇能走出长门宫参加宫宴,可是被阿父驳回了。
未央宫正殿中,几十个火盆将偌大的宫殿烤的暖烘烘。
刘彻坐在上首,皇太后坐在一旁。
因为现今没有皇后,所以没设侧位。
卫子夫坐在刘彻的左下首位置,因为刘琼还小,所以就将她安排在自己身边,而刘瑶、刘珏同一个桌子,她斜对面则是刘嫖、南宫公主等人。
至于平阳公主,她入冬的时候向刘彻求情,暂时去了丹阳养病,目前不在宫中。
虽说是宫宴,也算是皇室的家宴,不止卫子夫带着三个女儿,前两年同样为陛下诞下一女的家人子孟姬也带着孩子出场了。
现今两岁的鄂邑公主一脸懵懂地坐在孟姬的怀里,看着比卫子夫身边的石邑公主要小一圈,要知道两人年龄相差不足半岁,而且看着有些木,不怎么机灵,对比她斜对面的石邑公主现在的机灵劲,就相差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