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冉跟着出了观音庙。
只见一众刺客都被堵住了嘴,带上镣铐,又用铁链捆束在一处。
十几名将士列队站着,平视前方,满目肃然。被称作将军的男子在队伍的最前方,一身戎装,身姿笔挺坐于马上。
言冉四下看去,队伍前后并无其他空余马匹。
男子驾马朝言冉方向行了几步,伸出手:“上来。”
面色清冷,看不出什么情绪。
见女子不动,干脆一弯身揽住她的腰,倏地抱起横放在马背上。
“齐、将军,你为何会在此处?”言冉问道。
齐暮川抿唇不语,一手紧抱言冉一手驾马而行,他的胸膛宽厚,只是此时穿着铠甲略显冰冷。
言冉有些摸不准他在想什么,抬眸看去,刚好能瞧见他下巴上的青色胡茬,不过十多几日不见,好像又清瘦了几分……
她抬起手,轻轻抚上胡茬。
齐暮川的眼睫颤了颤,垂眸,只轻轻一瞥,又快速收回视线。
“驾!”
喉咙间发出的声音低沉,一甩身后将士,快速驶向营地。
不多时,抵达营帐,齐暮川的手一紧,径直搂着言冉跃下马背,横抱着跨步向帐篷走去。
在迈步走进的一刻,又停了步,对门侧守着的两个将士吩咐:“去喂马,不用在此处守着了。”
进了营帐,他把言冉放在床榻上,退开两步:“随行军医都是男子,我帮你处理?”
言冉怔愣了一瞬,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方才发现自己从屋顶坠落,胳膊腿都有多处刮伤,衣衫也破了。不过都是些皮外伤,加上之前太过紧张,竟都未曾察觉。
她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齐暮川闻言,抬手就扯下了床榻上捆束帷帐的绳索,厚厚帷帐落下,言冉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其间,视野暗了几分,却顿觉无比安心。
她听见齐暮川行至门前,嘱咐人送来热水,又听见铠甲碰撞声,打开木柜的声响,布帕拧水声音……
帷帐被人掀开。
齐暮川已卸下戎装,换了件贴身布衫,面上的易容装束也去掉了,湿漉漉的脸上沾染了些许水汽。
“是等我来脱?”
他抬手指了指女子的衣衫。
……
帷帐内静默了一瞬。
言冉连连摇头:“不,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正说着,已解开了腰带,脱去外衣。
碰到中衣时,动作突然停顿一瞬,她似乎感觉到身旁男子冷冷清清的目光渐渐变得灼热,看得她全身也微微发烫。
……只是擦药而已,只是擦药。
她在内心不断默念,一狠心,扯开衣带,中衣滑落,只剩下贴身的肚兜。
齐暮川喉结滚动,紧抿着唇凑近了些,伸手轻搭在言冉手腕处,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都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又快速挪开。
他抬起胳膊,轻轻抖落药粉在伤处。
丝丝疼痛袭来,言冉蹙了蹙眉,下意识看向男子,他半垂着眼眸,面容沉静,或许是感觉到有目光盯着自己,略微抬眼。
目光相接。
言冉只觉自己心跳又漏了半拍,舔了舔唇,问道:“王爷,你怎会来了莜州,那梁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