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迟晓问教授时,他摆摆手,“去档案馆查资料,不小心被辐射照到了。”
“可是您看上去很不好。”迟晓担心地说。
“不碍事,这里医学发达,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而且,我还有这个。”教授的圆脸皱起来,冲他挤了挤眼,掏出一个棕色小玻璃瓶。
迟晓认出,那是教授从不离身的神经松弛剂。
“带来的吃完了,这是我自己配的,不错吧。”
他说着倒出两颗丢进嘴里,动作还是那么熟练。
迟晓稍微放下心来。
“他们让您去母星了?那里怎么样?”
教授之前说待在奥罗拉是笼中鸟,现在看来,还是有一定的自由。
“那里……不错,挺好的。”
江怀意耸起肩膀,不愿多说。
他有些不对劲,但教授本来也是个神神叨叨的小老头。
好在他没有再提逃离的事,迟晓也就不再问了。
“我让安达尔给您从联盟再买点药来吧。”迟晓说,拿起玻璃瓶想看看标签。
“不用不用,”教授一把抢回来。“你不用担心这个。专心治疗就好。”
“来来来,两次腺体清洗之间需要间隔一周,那么今天还是恢复记忆为主,开始吧。”教授恢复了一点精神,冲他挤了挤眼。
“今天的回忆我调整了一点,你感受感受。”
迟晓:“?”
金属头盔遮蔽视野,意识漂浮起来,顺着时间回溯。
迟晓睁开眼,看见一张书桌,和书桌后打开的窗户。
窗户外阳光明媚,白玉兰树迎风摇曳,花香阵阵。
书桌上,除了试管,书籍,还有大沓的资料。
迟晓记起来,距离上次那段记忆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他通过考试,成为了一名中级实验员,并且可以独立配置出腺体治疗药剂,完成治疗委托。
秦瀚洋没有再出现,他紧张的神经也放松下来。开始认真研究怎么把古代医学融合到人工信息素的配置中,还发表了一篇利用草药提取物配置信息素的论文。
这项研究很有价值,这间独立的小办公室就是所长特批给他的。
此时,他穿着一尘不染的白大褂,头戴试验护目镜,套着白色乳胶手套的手指摆弄试管,学生时代的青涩已被科研人员的严谨和一丝不苟取代。
几朵玉兰花被风吹落,掉在桌面上,迟晓抬手,将它们从委托材料上拂开。
这次的委托人是一位地位尊贵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