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荒诞了。
“我们都是真实,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就是真实。”希拉按上他的肩膀,轻声安慰他,“放松,别再回忆那些不好的事,一切都过去了。”
“嗯。”缓缓放下手,希思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的心绪被搅乱,种种怪异而矛盾的想法在心底翻江倒海。
闭上眼,希思按了按太阳穴,呼出一口浊气,强迫自己不去思考那些烦扰之事。
中午,在希拉家吃过午饭,希思便起身告辞。
门口,仆人早已安排好马车,他走了上去,却发现妮蒂亚也坐在车厢里。
在她对面坐下,马车开始缓缓行驶。
“你感觉怎么样?”妮蒂亚翘着腿,撑着下巴望着车窗外风景。
“什么?”
“副作用,失败的副作用。”妮蒂亚扫了他一眼,“失败者灵魂会被夺走一部分,情绪会变得低沉,会有很长时间的缺失感。”
“我觉得还好。”希思低下头,敷衍地回答。
“哼!”妮蒂亚冷笑起来,“也对,比起被泽维尔杀死的痛苦,这点小痛也算不了什么!怎么样?心脏被穿透的滋味好受吗?死亡的疼痛和耻辱是不是刻骨铭心?”
她发出一连串讥诮的反问,眼神阴郁,溢满仇恨和杀意。
“被杀死吗……”希思看向窗外,喃喃重复道。
他并未被泽维尔杀死。泽维尔杀不了他,他们两人都无比清楚这一点。
他没被杀死过,也没有失去灵魂。
可是——
甩了甩头,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人。
“奥菲莉亚怎么办?”他故意侧开话题。
“你见过她了?”提起奥菲莉亚,妮蒂亚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
“嗯,她很可爱。”希思点点头,“也很特别。”
“奥菲莉亚很聪明,也十分有天赋,如果不是她的病,她一定会成长为无比优秀的姑娘。”妮蒂亚低声说,“但她一出生就是这副模样,希拉带她看过许多医生,但都没有治愈方法。”
“希拉的丈夫……”
“那个男人是她的堂兄。”妮蒂亚淡然道,“希拉的家族一直有近亲结婚的传统,他体弱多病,在奥菲莉亚出生不久就死了。”
“你和希拉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希思问。
“还能怎么做?只能再继续寻找能治愈她的物品。”妮蒂亚攥紧拳头,张嘴咬住自己的食指指节。这是她思考时惯用的动作。
“只要不放弃,总会找到办法。”她坚定地喃喃自语。